只听礼官大喝一声:“南幽国使者觐见。”
群臣的目光都落在随后而来的李道君身上,李道君面不改色,神态沉稳地步入大殿。金銮椅上,坐着个恹恹毫无精神的中年男子,双目黯淡无光,一副被酒色掏空了的模样,正是东月国天神皇帝南宫纯。
李道君目不斜视,坦然上前,躬身一礼,“南幽国正使李道君参见天神皇帝陛下。”
在南宫纯左侧,还安排了一张椅子,坐着个深目鹰鼻的老者,是除南宫纯之外唯一有椅子坐的人,他就是太师田明涛。能与皇帝在大殿内同坐,可见其身份地位。
田明涛冷哼一声:“李使者怎不行大礼叩拜?”
李道君挺直身躯,昂然道:“敝国风俗,为臣者,只叩拜本国之君。”
田明涛冷笑道:“听闻李使者亦是前朝之臣,如见前朝之君,又如何?”话一说完,群臣附和着田明涛响起一阵讥笑之声。
李道君正色道:“人出生何时何地,乃上天注定,岂能拂逆天意!前朝法以乱纪,天怒人怨,民无隔宿之粮,路有冻死之骨,如此倒行逆施,违背了天意。敝国君主英明神武,拨云见日,使民安居乐业。本使秉承天意,有何不可!本使途经贵国,一路所见所闻宛若前朝模样,不知……”
“大胆!”田明涛深恐李道君将国内实情讲出,让南宫纯听到,立即叱喝道,“来人!将这狂言乱语之人拖出殿外。”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纯这时突然插言,“太师暂且息怒,朕自有主张。李道君,朕为皇子时就听到过你的大名,果然是好胆色。你本是前朝堂堂皇爷,未及弱冠能深明大义,对南幽国赤胆忠心,这点倒令朕佩服。你带来什么话,尽管说出来。”
南宫纯得位不正,萧天登基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在这点上,南宫纯颇有些惺惺相惜。再者他是极好颜面之人,在别国使者面前,他应该保持大度。
李道君从怀中掏出国书,郑重地双手奉上,“这是敝国皇帝亲手写的国书,请陛下御览。”
南宫纯身后的一名内侍急忙走过来,接过国书,准备呈上南宫纯,南宫纯却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无精打采地吩咐:“念。”
内侍站于廷前,打开国书,高声朗诵:“南幽国天圣皇帝敬呈东月国天神皇帝陛下:泱泱神州,万象更新。弟闻兄治理国家有方,四海承平,令贵国傲然屹立于神州之东。贵我两国乃一衣同脉,皆属华夏之民,血脉相连,唇齿相依。然风云突变,北邙夷狄之国不遵礼仪,屡次发兵,侵占华夏之地,将腥膻之气传播于礼仪之邦,此天人共愤之事。贵国北方四镇流于敌手,臣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所谓同气连枝,不禁气愤填膺,愿与贵国缔结盟约,相助相守,共同抵御外敌,合力收复故地,望兄肯允。”
听完殿内肃然,南宫纯转头向田明涛询问:“太师有何高见?”
田明涛冷笑不绝,“皇上,这萧天全是狡诈之言,明明是他天和关被围,反说什么帮助我们收复北方四镇,此等盟约可笑至极。莫非皇上忘了三年前,我们遣使去南幽国结盟,却遭萧天一口回绝。来而不往非礼也,将此人逐出大殿即可。”
南宫纯沉思片刻,将国书暂时压下,“此等大事朕需与众大臣细细商议,李道君,你暂回驿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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