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古代离婚,只有两种模式——休妻与和离,其中和离便是和平相离的意思,是一种协议离婚。
“是”,李教谕闭着眼睛,点点头。
“为什么?!”陆扬不解道,“当初小婿我那般落魄,外母她都不曾说过我半分不是,现在我……”
“是啊,现在你要钱有钱,要功名,也有功名了”,李教谕打断道,“但是玥儿去年假婚于你时,便已满十六。今年已是十七了!”
“是啊,我知道啊”,陆扬不解道,“十七岁,很好啊,雨季妙龄啊”,不知为何,陆扬脑海里,突然冒出上世那首歌曲——《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女子年满十六而未嫁,便算晚婚了,你外母怕耽误了玥儿的婚事,所以想着你俩早点和离,她也好早点替玥儿张罗一桩正儿八经的婚事”,李教谕说道,“再说,那张县丞家的公子张标,似乎颇有意于玥儿,玥儿母亲给他们合过八字了,倒也相宜”。
“张标?!”
“行啦。《和离书》放你这了,你看看什么时候签了吧”,李教谕叹口气,摇着头,负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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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教谕走了好一会儿了,陆扬还是没回过神来,拿着手中这份《和离书》,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文字:“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为夫妇。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不如会及诸亲,各还本道,另择佳偶。”
将这短短的几十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陆扬还是没想明白,望着进来站在左右的两尊黑面神——鲍大柱与瓦姆,委屈道:“我哪里不如那张标了?!”
瓦姆的中文还磕磕碰碰,而且他也不知道张标是谁,自然没法回答。
鲍大柱则失笑道:“公子你平时绝顶聪明,怎么这会儿,倒是痴傻了?”
“哦,什么意思?”陆扬讶道。
“问题不在张标那”,鲍大柱点拨道,“问题在你这儿”。
“我有什么问题?!”陆扬不解。
“公子你看啊,你自个儿告诉过俺,你与李姑娘是假婚,所以才没有同房,你至今仍然独住在这别院,是吧?”鲍大柱说道。
“没错啊”。
“那不就结了”,鲍大柱翻了个白眼,“你与李姑娘是假婚,也就是说没有真正的婚约,这一年多过去了,你忙着捣鼓这,捣鼓那,硬是从来没提起过将婚事假戏真做。人家姑娘家家的,能不着急?再说,她不急,她父母能不替她着急?!”
“啊?!”在陆扬的意识里,李玥才十七岁,自己目前才十六岁,急啥呀。放在上辈子,两人都还是高中生呢,正是青春悸动,谈谈心、恋恋爱的时期,怎么那么急,便要真的谈婚论嫁了。毕竟光棍了两辈子,陆扬一下子还没转过弯来,而且,对婚姻,其实也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在古代,十七岁,已经算晚婚了,这年头,大伙都早婚。陆扬终于明白了过来。唉,果然是万恶的旧社会啊,陆扬暗叹道。
既然明白了过来,陆扬自然抓紧行动了,命鲍大柱备下厚礼,巴巴地正式提亲去了。毕竟他与李玥名义上已是夫妻,自然不可能再去请什么媒婆上门提亲,只有自己亲自上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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