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昨夜你与周老爷留在那县衙,又与范县令商议了什么?听顾管事说,你半夜才回”。大清早的,李教谕便跑过来,巴巴地问道。
“泰山不用着急”,陆扬冷静道,“今早一准儿有信”,他倒也懒得与李教谕解释,省得他担心。
“老爷,姑爷”,顾管事领着一个家仆也来到陆扬的院子,“这是夫人命老仆给姑爷送来的早点”。
看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头汤面,花样繁多的浇头,以及几小碟酥脆的生煎、锅贴,陆扬食指大动,那李教谕一脸慈祥,呵呵笑道:“贤婿先吃。吃完,再跟老夫好好说道说道”。
“好吧”,陆扬只好应道。这老丈的好奇心是真重啊,那便告诉他吧,希望他别太担心。不过,人都是有脾气的,那李教谕对黄霸天早就怨念深重,其实断然不会怪陆扬莽撞的,倒是陆扬瞎担心了。
一碗头汤面、连同鲜美的汤汁下肚,陆扬心满意足得不得了,刚要再尝一个生煎,好好感受一下有丈母娘疼,是多么幸福时,便听到一个家仆,过来报信道,“老爷,姑爷。衙门里来人了,说是案子有眉目了,让你们过去,一同听听”。
听到李府仆人的报信,陆扬与李教谕赶紧赶往公门。途中,陆扬向李教谕稍稍讲明了一下昨夜范县令的决定,让李教谕宽心了不少。刚刚在府中,他听到仆人报信,还以为案情又有反复呢,可是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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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衙门,只见范县令、冯师爷、钱主簿、樊典史、赵捕头等官、吏俱在,至于那张县丞,还在“病”中,自然例外。堂下跪着吴三,还有一男一女两名人犯。
看到李教谕、陆扬翁婿到堂,范县令微笑着点点头,道:“二位,昨夜本县命赵捕头突袭侦查,大有收获啊”,说着,看了赵捕头一眼,又道:“既然案情由赵捕头查明,一事不烦二主,便由赵捕头向李教谕翁婿说明一二吧”。
“是,堂尊”,赵捕头沉声道。接着赵捕头便向李教谕、陆扬讲了起来:“堂下这一男一女,男的是本县乡绅黄霸天的独子黄名庆,女的便是那吴三的婆娘杨氏”。
“杨氏?!”李教谕惊道,“她没死”。
“不但没死,还活得有滋有味”,赵捕头笑道,“昨夜,我带着一干弟兄破门而入时,这**与那黄名庆,正在床笫之间,翻云覆雨呢”。说完这话,堂上不少衙役都露出会心一笑,显然昨夜是有份目睹到那无限春光的。
“将这两人逮回后,既然确定杨氏未死,堂尊便命我立刻将吴三也缉拿归案,一并连夜审讯。这三人倒都是软骨头,三木之下,什么都招了”,赵捕头得意道,同时又想起自己那枉死的堂弟赵巡检,分明又是神色一黯,沉声道:“案情的真相是:吴三与他婆娘杨氏,因为发生了一些口角,据说是因为杨氏与他们那东家黄霸天黄员外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让吴三愤慨不已。于是夫妻俩发生了肢体冲突”。
听到这,旁边的吴三浑身颤抖了起来,便又听赵捕头继续说道:“冲突中,吴三失去了理智,将杨氏掐晕死了过去,气息都极为微弱了,他以为自己错手将杨氏杀死了,吓得不轻。夜色中,背着杨氏,准备将她抛尸荒郊,结果刚出门没几步,便碰到了黄霸天”。
果然与那黄霸天脱不了干系,陆扬暗道。
“据吴三说,黄霸天看到他杀死了杨氏,开始时,很恼怒。就在吴三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黄霸天给他指了一条生路——那就是将杀人重罪,嫁祸给李教谕。于是黄霸天安排了一辆马车,将杨氏的‘尸体’藏在车中,拖到东郊,他俩再一同将其抛‘尸’枯井。然后,黄霸天聘请高人伪造了那封所谓的‘遗书’,他平日里,没少伪造文书,倒是熟门熟路。他们将书信放在吴三家,待我去他家搜索时,自然便被我‘不小心’发现了。”说到自己被人利用了,赵捕头显然很是不爽。
“按说黄霸天与那杨氏勾搭成奸,杨氏为吴三所杀,黄霸天不应该帮吴三,可是据其子黄名庆交代,原来黄霸天对李教谕家千金垂涎已久”。
听到别人对自家女儿“垂涎已久”,李教谕露出了不快神色。便又听赵捕头继续说道:“于是,黄霸天这才有了上述的栽赃陷害之举,只要李教谕因犯下人命案子,而被官府缉拿,甚至是处决,那李府则不可避免地破落,到时他就可以仗势欺人,强行将李教谕千金霸占了,这便是他的如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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