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有时像变脸魔术师,它在左二把等人面前不住变换着面孔。
老者慢悠悠地说,“早在天启年间,有一个临产的女人,来到附近灵谷寺烧香,求菩萨保佑她顺利生产。祷告完毕,她沿着琵琶街走出寺院,谁知走到半路就要生了,阵痛使她在琵琶街上不住打滚。打了好几滚后,那女人就在街上生下了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子。菩萨保佑她顺利生产,但她却把琵琶街玷污了。从那以后,琵琶街便再也听不到琵琶声了。顺着琵琶街下去,便是灵谷寺,客官可以自行前往——”
“多谢老人家。”
左二把知晓老者的意思,便转身对老者深施一礼,掏出几纹大钱,伸给老者。
“金钱不是能买得来所有东西。”
老者轻轻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摆摆手,慈祥而和蔼地看着他们走远。左二把的心又一阵悸动。
“转完了?”王虎便在不远处等着他们。
“转完了。”
“看得如何?”
“文昌德盛,大到国家,小到家庭,再小到自我,自古如此。”
左二把感慨万端,回答说。
“你为何不进去?你在这里干什么?”曲老三问王虎。
“我在等你们出来,一起去灵谷寺。”
左二把说,“灵谷寺的住持,莫不就是你的师叔吧?”
王虎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一点,我可没跟你讲呀!左师傅,你是不是会算卦?”
左二把一笑说,“我哪会算卦?我只是想,孔庙是静处,你不待见去,灵谷寺也是静处,你倒乐意去。就凭这点,就可推断出,灵谷寺那里的住持就是你师叔嘛!”
王虎说,“左师傅啊,你可猜对了。灵谷寺老和尚便是我师叔。我师傅是位得道高人。前几年不知因为个什么事坐化了。师叔还住在这灵谷寺里。以前,他们很好客的。可是,现在,他们都不像从前那样好客了。”
左二把说,“为什么?这里面一定有故事。王虎,这里面的故事,你方便给我们讲讲吗?”
王虎说:“左师傅,真不好意思,这一点,我也说不太清楚,即便说得清楚,也不能给大家说。能原谅我的难处吗?我只是师傅和师叔的一个晚辈,我得尊重他们。”
左二把说:“是我们冒犯你了。此次去,那咱们会不会吃闭门羹呢?”
王虎说,“那倒不会。灵谷寺是个好地方。师叔不让我在里面修行。只说让我在黄土岗做好事就行了。”
曲老三嘲讽他说,“王虎呀,不是我说你,你如果能在黄土岗上得道成仙,修到功德圆满,也算不错了。”
可王虎并不认为这是在嘲讽他,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群人说着乐着,路在脚下,一会儿峰回路转,一会儿平坦无奇,一会儿路两边野花奇幻非常,惹得人很想停下来采几支;一会儿又是山石台阶,很陡峭的样子,叫人爬得浑身是汗。山风一吹,汗又很快从身上消失,留下满身惬意。
灵谷寺很快就到了。
灵谷寺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确实走了一大阶山路。转过几个弯,爬过几个坡,走过好长一截山路,他们看见了灵谷寺。灵谷寺隐在一片翠绿之中,山气氤氲,烟雾缭绕,颇有些仙气。走近了些,只见殿宇如云,寺内万松参天,一径幽深,故又有灵谷深松之美称。左二把是受了老者所说的‘八功德水’的诱惑而来的。
来到灵谷寺,王虎像变了个人,他肃目啉声,静整衣物,轻轻叩响了禅房门。大家凝神屏息。
起先,门内并无回应。
曲老三等做哑语,做个推门动作,意即要王虎推门而入。
王虎赶紧摆手,满脸为难,然后作安详状,意思是要安静下来等待。一直等到门内有人回应,门轻轻被打开,他们才轻脚悄声走了进去。
一位胡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坐着参禅,见王虎进来,说,“王虎,你不好好在你的黄土岗做事,跑这里来干什么?”语意微有责备。
王虎说,“师叔,这是我的朋友,苏州玉永镖局的左二把。这是他的兄弟们。他们对想拜访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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