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张德茂与左二把思谋着整顿玉永镖局,好让它有个新气象,新形象。
“三哥,你看看,这姓左的一来,就像木头缝里背了个楔子,你看镖局里上上下下说的都是他,念的都是他,关注的焦点都是他。”
“说是整顿镖局,其实就是整顿咱二人,因为你我是整个玉永镖局业务的人事核心嘛。这股子风分明就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嘛。”
“东家要整顿,怎么整顿?不就是做事不能吊儿郎当,外出走镖不能捎货,不能贪外快,不能误镖期……”
“反正是绳绳往紧里勒,反正是力量往过挤,反正是不想让咱俩好好活。”
“他不让咱们好好活,咱们也不让他们消停。咱就想办法挤逼这姓左的。能挤到什么程度就挤到什么程度。当然,能挤走的话,最好。”
而这边,周一枪与曲老三还在筹划着如何陷害左二把,设计再出他的丑,再挤逼他滚出玉永镖局,他们好独占山头,尤其是周一枪好实现他曲曲折折的心事。
“这是不可能的事!你别白日作梦了。老周!”
曲老三劝周一枪。
“怎么就不可能,事在人为嘛。”
“自由在高处。假如你想知道,是谁控制了你,那就看看,谁是你不能批评的人;假装你想知道,是谁制伏了你,那你就看看,谁是你打不败赢不了的人!”
这种情况下,曲老三说出的都是至理名言。
“三哥,你咋这么有才呢!说出的话一套一套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有才。”
听着曲老三说的话,周一枪开始感到自己有些底虚起来,他离不得曲老三,如果曲老三再离开他,那么,他就真正是孤家寡人,真正是众叛亲离了。
“三哥,你我是好兄弟,是不是?你是舍不得离开我的,是不是?”
“咱是好兄弟,不假,可我也没说舍不得离开你啊。”
“三哥,就这一次了,好吗?你再配合我一次,好吧?”
“老周,做人不能不讲良心。人家少东家给你留了两脚两腿的情义,你知道那是什么情义吗?那是容忍与恩情,可你还在这儿与他过不去……”
曲老三有些苦口婆心了,他是怕周一枪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最后一次,求你了,三哥,我做主,最后一次。就当玩儿呢。”
“你拿这事来玩儿?你拿自己的信誉和脑袋来玩儿?是不是玩儿得有些过火了?老周!”
曲老三嘴上虽然批评着周一枪,可面对他的要求,他还是出手帮了他,也不知是出于对周一枪的多年情份,还是出于自己面情软这一弱点,还是出于自己内心深处的孤独,怕失去周一枪这个唯一身份与地位相似朋友,反正是又一次稀哩糊涂帮了他。
“三哥,你咋又帮我这一回?”
“因为,我上辈子欠你的呢么。”
“三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你对我的情义,我是一辈子也还报不完。”
“不必说这些。你能少做些缺德事就好了。”
虽然帮周一枪,但他还是叮咛了周一枪。
“老周,咱可说好,这可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你要是再想外快的事,再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事,可别怪我曲老三翻脸不认人!你不好好做人,我还想落下个好呢。”
“谁说我不想好好做人呢?我想娶媳妇,还要生儿育女,还想好好过人间最美的生活呢。”
“我告诉你吧,如果你要不好好做人,你的妻子,你的儿女们,都会在信誉上受到影响。你的不良影响都会传递给他们,世人就会指着他们的背影说,看,这就是周一枪的老婆,这就是周一枪的儿女,他的父亲就不是个好人,或者不守信誉,咱们也不该信他们。你说说看,你给你的家人造成多大的损失呢。或者说,你的不守信誉,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好好好,最后一次。三哥,我答应你。我周一枪答应你不行吗?”周一枪苦苦哀求曲老三。
“我要你答应我的,不是做这种事,而是你我要跟着少东家,好好做生意,好好走江湖,好好跑镖程,你还年轻,还要娶妻生子,还要跟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甜蜜日子呢!你把这个初心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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