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来了——”
“师傅来了——”
“你们在闹什么呢?这么热闹?有什么好事,说来为师的也听听。”
正说间,白眉道长进来了,看着众人打闹的场面,满脸慈悲。
打闹的师兄们,都知道师傅喜欢左二把,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左二把赶紧从铺位上跳下来,规矩规矩站在师傅面前。
“二把,你的静功练得怎么样了?”师傅的声音拉长了。
“哦,练得——”
左二把猛然明白,师傅已经在教他新本领了,只是他太浮躁了,太激进了。
“你是不是以为学这些东西没有用?是不是觉得这样静坐用处不大?”白眉道长反问了他一声。
“师傅,徒儿确实是这样想的。”
左二把很佩服师傅,一下子就说到了自己心里去。
“二把,咱师徒二人坦诚相见,有什么话,你就直面说。”
白眉道长知道他有话要说,就鼓励他有话但说无妨。
左二把说,“师傅,我原来觉得念这些文章无用,但细细品读,此时此刻,想,觉得还是大有用处的。”
白眉道长说,“是此时此刻还是彼时彼刻?”
左二把想了想,说,“应该是彼时彼刻。”
白眉道长点点头。
左二把说,“师傅,徒儿练的是外家功,为什么很长时间要练这静功夫?”
白眉道长语重心长地说,“武术,不管练的是哪门哪派,不管是内家功还是外家功,都要做到功力深厚。就拿你来说吧,你是以外家功法腿功为主要门派的武者,但,内家功的修炼却更为重要。往往的,你的腿功能否取胜,能否修成正果,不在于你是否练了铁腿铜脚,而在于你内家功的深厚与否。这就是所说的内外兼修。外功以内功为支撑。世间一切气皆源于道。它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从它产生的那天起,就已经为武者的修练指明了方向和境界!”
左二把静静地听着,满脸沉思与神往。
白眉道长顿了顿,看看左二把,见他脸上浅薄的无知相越来越少,代之的是一脸虔诚与深思,长眉道长心里说,“此子可教也。也是老道没识错人啊!”他悠悠地说,“世上但凡有些悟性的人,不是文弟子便是武弟子。”
左二把说,“哦,何为文弟子?何为武弟子?徒儿第一次听说。愿听师傅教诲。”他两把剑眉一挑,已渐渐长成的魁梧健壮身躯也微微向前,向师傅作了个揖,透现出巨大的兴趣。
白眉道长说,“在文场上练气者,可称为文弟子,当然啦,在武场上练武者,便可称为武弟子了。但二者如阴阳,密不可分。孔孟周庄何尝不是在文习武,以文武养元气的文弟子!武场呢,更是一个大磁场,把所有天行健,生生不息者,都网络在内的一个大气场。所以,自古有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的说法,高人真人隐士,大有人在啊!”白眉道长微微舒了口气。
左二把说,“小的时候,见娘练柔功,娘也曾对我说过这些个道理,当时迷迷糊糊,觉得有些明白了,可又不得要领,都怪当时太小。现在听师傅一说,二把明白了。”左二把又一个揖作下去。
白眉道长说,“徒儿不必多礼。其实,那时你懵懂无知,对一些道理不懂,打小,你父亲教你练筋骨皮,练得一副好弹腿;你的母亲则开启了你深入学习的天份,她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启发了你!这是很难得的。所以,你一定要感谢你的父母亲!故说,你是很幸运的。但你现在的明白还不是真正的明白,是拔云见日见到了又一层天,但还有更高的天地等你去开拓。武功理法看似高深,其实简单,但只有深悟便触之可及,深化其中。等你真正明白了,其感觉比这还会更加愉悦。这全在一个‘悟’字。”
“悟?”
“对。悟。”
白眉道长站起来,轻轻地拍拍左二把的肩头,出门而去。留下一个似悟非悟,似懂非懂的左二把,一脸疑惑坐在那里。
可是,左二把却被另一种思绪带走了。
刚才,师傅提到了父母,他想到了家乡,念及到了亲情,兄弟情,这股浓浓的思乡情,像压在心底的千万条小蛇,不提不放则已,一提一放,那些小东西都噬心噬肺,勾起了左二把深深的思乡之情。他一脸悲戚,眼泪几乎掉下来。屈指一算,寒暑易节,他已经来这里有三年了。来的时候是大年临近,现在又是春暖花开。跟师傅走的时候,父亲还很健朗,自己的闯祸不知对父亲及一家人有多大的伤害与牵连。在这深山里,对外面的世界真的一无所知,心急如焚哪!
左二把慢慢地站起来,走到窗边,他推开窗子,窗外已是春意盎然,阳光明媚,几束春天的阳光,“嚯”地跳了进来。
山上几枝桃花含苞欲放,师兄们都围挤着看,叽叽喳喳。
一个念头“唿”地跳到左二把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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