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继续说道:“杨御蕃周遇吉二伯爵乃是今功,父皇陛下登基时起,多有忠臣良将奋战不休,殉国者已有追赠,存世者却有功高不赏。
拟诏,封秦良玉忠贞侯,予世券,并授川南宣慰使,左都督,总督长江各省军务。”
魏藻德再次破防,忍不住说道:“殿下,自古未有女子受爵者……”
“自古未有如此与国有功之女子!”朱慈烺说道:“秦氏本身功绩,其夫、兄弟、子侄、儿媳,莫不忠义乾坤且军功赫赫。
若诸卿皆有秦氏半分本事,何至于流寇建虏做大,以至于国朝将亡?”
诸臣羞愧地低头。
真羞愧。
当然,有人持续三秒即忘。
见诸臣闭嘴,朱慈烺继续说道:“擢孙传庭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左都御史,加太子少保,建极殿大学士,总督秦晋豫湖北军政事务,兼督诸藩王。”
诸臣愕然。
皇帝刚说地方军将不行,反手就给孙传庭这么大礼?
哦,孙传庭是文臣,那没事了。
只是这光环叠的有些过分。
兵部管兵,户部管钱,都御史纠察弹劾官员,累加在一起职权无限大,要是孙传庭心怀不轨,直接就能割据四省称王称霸。
但是秦良玉都能封侯,给孙传庭加担子似乎也没问题。
见诸臣没话说的样子,朱慈烺说道:“散朝。”
起身就走,把皇帝撂在了当场。
诸臣愕然过后,连忙恭送。
朱由检哂笑一声,起身离开。
原以为今日会有一番争执,没想到轻易通过,这说明什么……好大儿怎么说来着?对,叫文臣的软弱。
那么问题来了,以前办事怎么那么难呢?
朱由检笑容消失,陷入了沉思。
甘肃偏远,未受影响。
校场上,朱识鋐看着一万大军,志得意满。
这是已经装备齐整且训练好的,马军六千步军四千,其成员多是各卫所兵丁,足够能打。
也能吃。
三个月时间,吃饭与兵甲战马,干了他四十万两。
再大的家业也禁不住如此坐吃山空。
全副披挂的薛世兴走到点将台前,拜道:“启禀大王,诸军集结完整,请大王训示。”
“大王慎言。”王府左长史薛世兴说道:“羽翼未成,当谨言慎行。”
“好。”朱识鋐上前两步,道:“诸将士。”
“臣在~”诸军齐喝,声势浩大。
朱识鋐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朝廷不给钱粮,无力安定地方,本王担负甘肃军政,供给诸卿粮饷。
今有部落达达朵儿,屡犯西宁,军民不安,本王值守西北,自当发兵击之,以安境保民。”
“愿为大王效死!”诸兵齐呼。
吃谁的饭听谁的话,他们才不管西宁是不是肃王辖区,只管干。
朱识鋐手一挥,号令大军出发。
保境安民只是借口,主要还是抢地盘。
西宁连青海乌思藏,有茶马市,每年流水几百万,拿下来可以大把搂钱养兵。
不同于肃王的遮遮掩掩,封地宁夏银川的庆王朱倬漼就干脆多了。
抢钱抢娘们。
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干?
河套地区多鞑靼,没有钱粮也有牛马,变卖之后可济军用。
此时,庆王军已经围住了一个部落,来的突然,该部落毫无防备。
“告诉儿郎们,杀一鞑,赏银五两,再赏一娘们!”朱倬漼兴奋地说道。
圈居城池,苦闷久矣,今日得出,必须尽情释放天性。
王卫指挥使丁卫平举枪大喝道:“兄弟们,鞑子能抢,我们抢不得?跟我上!”
“杀啊~”诸军呼喝着冲了上去。
肃庆二藩处边塞,耳濡目染之下,多少知道军事,也有地方能抢,瑞王先居京师,再封汉中,既不知军事,又无用兵之地,只感觉养了八百兵空耗钱粮。
裁军!
汉中兵备道陈纁闻讯立刻前往规劝。
“贼据襄阳,旬日可入汉中,陛下开恩令藩王募兵自守,大王仅募兵八百,本不足以护持汉中,今又裁撤,旦夕祸起,悔之晚矣。”陈纁苦口婆心地劝道。
朱常浩说道:“为养兵,孤不得已挪用寺庙供养,佛祖震怒,虽千万兵亦难护持王府。
且汉中镇将兵十万,又有孙督师等在外,流寇如何能入汉中?”
“大王,流寇肆虐时,一日三惊,安稳不过两年,何以忘却前事呢?”陈纁道。
“裁撤兵马以供佛祖,乃万全之策……”
朱常浩话未说话,王卫指挥使巩连升冲了进来,拜道:“大王,祸事了,献贼突袭白土关得手,轻兵疾进,兵锋已至兴安州。”
“什么?”朱常浩倏地起身,手中串子没抓稳,叭地摔在地上,佛珠脱落,骨碌碌乱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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