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场比赛,上午下午分开售票,蔡休早就让李浔给他们定了全天的通票。
蔡休在一旁说:
“我也觉得够土的,金一队队长是卢维青,他还真臂长过膝,我看他长得真像长手菱蟹。”
“火二队队长叫……”他凑过去瞧了一眼报刊,“就是饶飞……这谁?是不是你们临时凑的队?”
李浔回想了一下:“是。”
蔡休眼睛睁得更大了,指着场下:“那他们怎么踢的有来有往?”
身旁,又是一阵欢呼声响起。
“好球!”
“胜了!哈哈!”白子兴站起来欢呼。
像他这样做的不止一人,场内无论是黔首还是官身,三成的人都站起来欢呼。
蔡休连忙抓过白子兴问:“谁胜了?”
“火二。”
火二队在赛前岌岌无名,属于投资都没有人投,拉票都没得人拉,现场有这么多呼声,显然有不少人当场改了支持的球队。
“唉!”张昌一下子苦下脸,重重叹气。
李浔问蔡休:“那甄俊英是哪队的?”
蔡休翻了一遍:“金一。”
果然,李浔侧过头,看见张昌老脸一垮,浑身丧气。
他低声咒骂:“天杀的甄俊英,白吃十五碗饭,真他娘的是个饭桶!”
张昌兑了那钱引,砸进去一百贯钱,豪气冲天,就是为了赌那能吃饭的小子赢。按照张昌的经验,在牢里最能吃饭的囚犯,身体都是最好的,最膀实,最能犯事。
他的钱就要被这帮小子弄丢了!他的一百贯钱!
骂的人不在少数,李浔听到细微的怨声,他看过去,这声音和投资投票输球的不同。
——几个侍从正从人群中挤过来,躬着腰,让自己尽量不遮挡住其他人看球的视野。
这些人站定到李浔面前,粗喘着气:
“李郎君,你快去瞧瞧罢,有几个球员打起来了!”
李浔放下报纸:
“是谁?”
“是几个场下的替补球员,他们打得厉害,见血了!王管事让我们赶紧过来找您,再晚一会儿,高衙内就要把他们都抽死了!”
这些人一会还要替补上场,想起高尧辅的做派,李浔脸色冰冷起来,环顾了四周,一把拽起正连声咒骂的张昌:
“你儿子让别人照看,你先跟我走一趟。”
被这么拽着,张昌一下子像是被掐死了脖子,那些满肚子牢骚咒怨的脏话顿时烟消云散。低眉顺眼被李浔一路拉扯,直到架子下,拽到那搏斗的几人面前。
那几人已经被仆从拦下,一个管事站在他们身边左右为难。
不远处,高衙内提着鞭子,阴恻恻地瞧着,蘸着水,用帕子一寸寸擦净鞭身。
李浔扫了一眼正殴打的五个人,个个鼻青脸肿,还有个矫健的汉子被打掉了一颗牙,呸地吐出血水,死死瞪着另外三人。
李浔的面色很冷,仿佛能凝出寒霜,声音如刀问:“你们为什么互殴?”
对面那三个人不甘示弱,理都没理这年轻小官人,被拦住仍咬着牙叫骂:
“你再敢说我们卢队长一句?”
“说怎么了,他包庇人还不让人说?那甄俊英踢的什么东西,要是我们饶队长,早就把他换下来了!”被打掉牙的汉子轻蔑,“也是!换成你们这帮没种的东西,还不如他甄俊英!”
张昌听的面色扭曲,捂着胸口。
被打掉一颗牙的那汉子抹了抹嘴角的血,呸地一声。他没看李浔,眼珠仍盯着那三人,如果不是被仆从死死拉着,看样子还要再干一场:
他回答李浔方才的问题:“老子不服!”
“为什么不服!”
那汉子吐了一口吐沫,一字一句像钉子砸下:
“没有为什么,看他们不爽!一帮弱鸡,还敢瞧不起老子。是,我们是被你们刷掉了,怎么?我火二队现在就是比你们硬气!”
“瞧瞧你们连失了两个球,老子看着都替你们卢维青卢队长臊得慌,一帮软蛋!打了人也是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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