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球员上场,周围一阵欢呼声。
听进高衙内耳朵里,都是一个个铜钱,一锭锭银子向他砸来,一张张钱引摞在一起。
高尧辅深深吸了一口气,攥住手,站在架子的边缘看着那些球员,想要找李浔说话,缓解紧张。
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叫声:“李浔!”
谁这么没眼色,敢截他的胡?
高尧辅看过去,是个一脸蠢相的小胖子。
李浔也瞧了一眼,拱手和高尧辅告辞,“朋友叫我,我先过去瞧瞧。”
蔡休、种彦崖、白子兴、王逸、王二、王少夫人聚在一起,围着一张大桌子落座。看到李浔在那,蔡休不由得大喊一声,惹来别人侧目。
听到哥哥的名字,李长乐从桌子下钻出来,露出一个乱蓬蓬的小脑袋,脸蛋通红。
张昌坐立不安地坐在桌子一角,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年轻人,见了李浔,两人都没打招呼。
老头眼下青黑一片,胡子乱翘,两眼死死盯着鞠场,小声重复念着:“甄俊英,甄俊英,甄俊英,甄俊英……”
李浔随手从兜里拿出两粒糖,递给妹妹,拉开椅子,指节在桌上一敲:
“收神。”
“你投钱了?”
李浔刚想问张昌哪来的钱,转头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这钱还是他给的压惊费。
张昌这才停了念叨,抬头看到这凶神,吓了一跳,下意识拉住身边的年轻人。
李浔问:“这你儿子?”
他还是在牢里听狱卒说故事,知道张昌早些年收养了个孩子。
张昌连忙点头,手按在年轻人的胳膊上,犹豫不知道该让孩子叫李浔什么。
那个大概十五六岁,只比李浔小上一点的年轻人,眼也不眨地盯着李长乐手里的糖果。
长乐往兄长身后缩了缩。
“要,要吃……”
年轻人口齿不清地说,说话的功夫,又流下口水。
张昌顾不得对李浔的畏惧,从怀里拿出干净的帕子,给他擦去,小声哄着:“看球,看球。那么些人在场上跑,多好玩呀。”
……
……
“两边都不要,是张主事当时年盛心软,说让他养。”
“生出来聪明伶俐,就是可惜哩。”
“好在他前几年就升了主事,俸禄不少,这也是个铁饭碗,养个娃娃还是不愁的。”
……
……
李浔忽然明白,当时那狱卒口中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张昌哄好了儿子,才尴尬地起身,缩着头和李浔赔罪:“李郎君,对不住,他……八岁的时候落了水,烧了几宿,就……就这般了。”
年轻人忽然嚷了一声:“糖!”
李浔嗯了一声,把自己从口袋里拿出的糖,推给对方。
看到他这态度,张昌才放下心,看了一眼正剥着糖衣的儿子,正对光举着糖纸,自娱自乐玩的开心。
他心神松了松,重新把目光投向鞠场。
李浔侧过头,看向蔡休,“场上比试的是哪两队?”
蔡休睁大眼睛:“你是管事的,连这个都不关心?”
李浔:“我只需要知道有人会获胜,没关注是谁在比。”
“真是歪理。”
蔡休这么说,却和白子兴换了座位,贴到李浔身边坐下,从桌上拿起一张报纸,依次指着介绍说:“金一队对火二队。”
李浔抬起眼睛:“这名谁起的?”
蔡休抬头看了一眼某个方向,压低声音:“高衙内。你不知道么?我还当是你们一起商量出来的。”
李浔接过报刊,自己浏览上面的信息,高尧辅把二十支队伍分成金木水火土五组,每组四支队伍,就有了从金一到土四,统共二十个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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