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静静听完。
“十有九中，也不是最好。只有眼睛特别，这在蹴鞠上算什么优势？”
这人怎么看也都是平平无奇，有人十有十中，身高九尺，李浔都没投，怎么就偏偏就投给这人？就算是十有九中，也不止萧德舟一人。
难道是禁军有什么？
蔡攸想了想，没想出李浔的动机。
他吩咐管家说：“去账上支钱，用我的名头，也给这人投上一笔，就……也支三百贯。”
三百贯对蔡攸不值一提，这点钱连太师府一旬的炭钱都不够，蔡攸点到为止，不管李浔想做什么，要知道这些都在他眼里就行。
蔡攸没把萧德舟放在心上。
刚巧，周行之也没把萧德舟放在心上。
他不是无知的傻子，先前就听说过禁军和某个蹴鞠社赛过一场，比赛结束的时候，蹴鞠社的队伍中了九个球，禁军一个都没中。
所以虽然看这人的单子上写着十有九中。
周行之也没想招他。
他倒是想收几个蹴鞠社的人，但京里几个蹴鞠社就进来了四十多人，够编两队，余下的几个都被其他人哄抢，就算有二十贯铜钱开路，他也没抢过人家。
周行之把萧德舟递上来的单子，随手一撕，团成团扔进废纸堆里。重新拿起另一份名单，趴在桌子上翻看。
终于等他决定好选谁，把人名抄录一份，派小厮立刻驾车回家取钱，他周公子言而有信，说给二十贯就有二十贯，他要当场发钱，让别人看清楚，跟着他有天大的好处。
周行之整理一下衣领。
等家里的马车一来，迤迤然下了二楼。他风度翩翩地指着两个跟班的：“每人二十贯，分给他们。”
周边一阵欢呼。
跟班一个个念着名字，让围着的人过来：“陈百胜。”
周家的下人数着钱，分给那人。
“郑不亏。”
……
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念着，被叫出名字的人一脸喜气，看着分给他的那些钱，脸上都浮现出油亮的红晕，直到看到泼皮壮汉打量的眼神，才一下子醒了神。
讷讷找到周行之面前：“小官人，能不能容小的一会，我叫我爹和二哥一起搬钱。”
周行之点头：“成，你去吧。”
陈百胜恋恋不舍地放下去，欢天喜地，一步三回头地跑了。
一直等到名字都念完，钱也发完，萧德舟腿都站麻了，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客气地问那两个跟班：“我是萧德舟，上面没有我？”
跟班翻了个白眼，“管你是谁？只要上面没你的名字，就是周公子就没选中你！”
萧德舟又问：“我看十有七中的都选上了，先前海选我十有九中，是不是名单不小心漏掉了一两张，没让小官人瞧见？”
十有九中？
跟班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身子高大有力，一双凤眼有神。
“你等会。”
跟班跑到酒楼二层，萧德舟耐心等在原地。
跟班抱过一个装着垃圾的木桶，里面堆着不少纸，“没选中的都在这里头，你自己翻，翻完了记着把桶还到楼上去。”
说完，天色渐渐暗了，他拿着周行之给的赏钱，准备去赌坊把先前输的钱赚回来。
夕阳下，借着太阳的余晖，萧德舟单膝跪在地上，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纸。有的被团成纸团，他小心打开铺平，一个个扫过上面的名字。
李四为，弥东海，饶飞，林大义，吴超，卢松柏……
日光渐暗下来，分辨上面的名字也变得艰难，萧德舟蹙着眉，双手举着，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
一直认了几十个，他正松了松心，想着不会真是漏下的时候。
从桶里拼凑出几张碎纸，他看到上面的名字。
萧德舟。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