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匈奴人劳师远征,在这山岭沟壑之间通行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攻城器械带。
他们守城待援,实际是没有任何难度的。
除非那董卓脑子进水,不派援军。
否则,等到这些匈奴人搞出好合适的攻城武器时,援军也早就已经到了。
这简直是白送的战功。
李县尉都已经开始想象自己英勇表现,大功受赏的场景了。
见那宋县令无能的模样,李县尉当即顺理成章的接过了城防的重任,熟练的吩咐将士们准备箭矢、滚木和礌石等守城武器,还有动员更多的城中百姓一同协防城池。
这是他在幽州那边的成功经验。
对付缺乏攻城手段的游牧骑兵,最有效的办法便是动员全城百姓,利用城墙和一切可利用的物资进行防守。
李敢深知,匈奴人虽然勇猛,但他们的攻城能力并不强。在缺乏重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他们很难对坚固的城墙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因此,李敢决定采取守势,利用城墙的高度和坚固性来抵御匈奴人的进攻。
他命令守军们将滚木、礌石等守城物资堆放在城墙,准备随时向城下的敌人投掷。
同时,他还组织了一支由百姓们组成的弓箭队,让他们在城墙轮流射击,以消耗匈奴人的有生力量。
但是,李县尉却不知道,自己的决策中有一个重要的漏洞。
他太过于依赖于过往的经验,没想到两地的不同。
次日夜晚,匈奴围城,寒风呼啸。
当李县尉刚刚巡查完城防,确认匈奴人没有攻城手段后,他便安然的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李县尉梦到了自己力压宋县令,大展身手挥斥方遒的一幕。
那些愚蠢的匈奴骑兵们排队来到了城下,被他动员的射手们一个个的射死。
李县尉哈哈大笑,得意洋洋。
然而,他的美梦刚刚来到高潮,定阳县中便爆发了声势浩大的骚动。
“不好了!”
“李县尉,您快醒醒,快醒醒啊!”
“城里面有大量的人造反,现在全都乱套了呀!”
李县尉被急促的呼喊声惊醒,猛地坐起身来,脸还带着几分梦中的余温
“什么?有人造反?这怎么可能?!”李县尉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啊!”
亲兵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万分紧张:
“那些杂胡,羌人,还有不少百姓,他们不知被什么人煽动,突然暴动,正在攻击我们的守军,局势已经失控了,城门,城门快要坚持不住了呀!”
李县尉闻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直到这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明白这郡边地不可与幽州同日而语。
幽州他呆的的郡县,那都是以汉人为主,动员百姓大家众志成城,抵抗鲜卑,纵使还有少量的乌桓部众,他们也多与鲜卑有仇,是大汉忠实的仆从。
但是郡这里,情况又大不一样。
此地乃是农牧交界区域,沟壑纵横的高原,原始农业生产困难,牧区比农耕区占比要多的多。
而又由于多年战乱,汉退胡进,本地郡县汉人比例已不到20,即便是县城里汉人占比也到不了一半。
那些杂胡,匈奴,还有羌人们随处可见。
李县尉动员百姓,不可避免的需要动员到这些人头。
虽然他已经刻意减少其规模,而且严格看管那些匈奴人,但是,在苏曜有心经营下,这些人立刻就被煽动了。
这一次,立功的人是最早跟随苏曜的商人,扶风马贩马嘉。
他曾经在苏曜离开并州时,受命经营汉地与草原的贸易。
由于苏曜曾经的活跃表现,匈奴新王于夫罗对其是大开绿灯,不但他的商队免税,甚至还有专门的匈奴骑手们保护安全。
也因此,马嘉的商路拓展非常顺利,势力范围早已不再局限于一隅之地。
定阳县,作为胡汉混居的汉匈边境,自然也被他早早的渗透。
当地那些胡人和羌人们,甚至有不少就是当年草原大战中被驱赶过来的人。
这些人一听说是天将军苏曜的大军要来,那是没有任何犹豫,立刻纷纷响应。
在马嘉商号人员的带领下,他们在这一夜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叛乱。
等到李县尉后知后觉发动带人冲出,赶到城门口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张辽与于夫罗率领的匈奴大军正蜂拥而入,顷刻间便碾碎了他那微弱的抵抗。
李县尉望着那汹涌而入的匈奴大军,脸色苍白如纸,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感。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喃喃自语,双腿如同灌铅一般沉重,几乎无法挪动。
城门处的守军们早已被叛乱的胡羌百姓和匈奴士兵们击溃,他们四散奔逃,有的被砍倒在血泊中,有的则扔下武器投降。
李县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然后被那股洪流吞没,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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