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匈奴人来了,快准备,大家快准备迎敌啊!”
定阳县城头,宋县令看着渐行渐进的大军,高声呼喊,紧张万分,心中直骂倒霉。
宋县令商贾出身,没什么大本事,比起苏曜那边弘农的林家公子就是命好,赶了汉灵帝后来公开卖官,花钱买了个县令当,想要改变出身。
然而,对于并非世家和豪强出身的宋氏来说,他的身家只够买一个下等县的县令。
起初他不以为意,以为不过就是偏远山区呗,只要能当县令,一县之地由他做主,以他理财的本事,想要回本那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现实与他的想象有那么亿点小小的出入。
他买来的这个下等县竟然是他喵的与胡羌杂居的郡边区!
这简直是见了鬼,不说当地复杂的民情,就是近些年愈演愈烈的羌乱,他在这当官就是把脑袋别的到了裤腰带!
宋县令直骂当,但这其实才是常态。
理所当然,那些好地方的官,早就被世家们垄断,他有钱那也是买不到的。
只有像这种人厌狗嫌的麻烦地,才会拿出来给他们这些不懂事的人买。
这样的模式固然可以解一时财政之忧,但是这些花钱买官位的人却占据了最该需要能人治理的地方,恰恰反倒恶化了边境的局势。
如宋县令这般人便是如此。
他当年走马任,发现治地局势如此恶劣,为了能活着离开,宋县令这几年没少大肆搜刮民财,迫害胡羌,来去贿赂朝廷,不说再进一步,也要调离这个鬼地方。
本来,他都走通了宦官的关系,交完了钱财,说好在下一个任期被调离到关东。
结果,谁知宦官倒台,何进位后作废除了一切买官之事,宋县令的事情也就被搁浅,一直留在了这里。
后来,董卓台,他知道那也是个贪财好色之辈,于是又是一通搜刮,想要谋求进步。
谁想到,这边前戏还没做完呢,钱都没筹够呢,竟然有匈奴人打门来?
完了完了完了。
老子终于还是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甘心,不甘心啊。
老子花了那么多的钱,竟然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就要死在这蛮夷手里了?
宋县令心中满是绝望,他站在城墙,望着远处那渐渐逼近的匈奴大军,双腿不住地颤抖。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结束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
“宋县令,莫慌莫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宋县令耳边响起。
宋县令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披铠甲的高大身影正站在他身后,正是定阳县的县尉李敢。
“李县尉,你,你怎么来这里了?”
宋县令一脸的惊愕。
他与这县尉关系一向不好,两人在县中时常争权。
没想到,这关键时候李县尉竟然会出现在城头。
李敢自然知道宋县令想法,不过他并未在意,只是呵呵一笑,拱了拱手道:
“宋县令,匈奴人南下闹得沸沸扬扬,某一得知此事便立刻带兵前来支援,定要保我定阳无恙!”
宋县令闻言,心中暗骂,知道这家伙是想来抢功。
但是,这匈奴大军岂是易于之辈?
想抢功,也不看看有命没有:
“某观县尉泰然自若,可有已有退敌良策?”
李县尉哈哈一笑:
“宋县令放心,末将已派人通知郡守,也派人去了长安求援。”
“只要咱们能坚守几日,援军必到!”
“坚守几日?李县尉,你可知那匈奴人有多少兵马?咱们这点人,能守得住吗?”
宋县令脸色苍白,他感觉眼前这个县尉就是个棒槌。
人家匈奴大军可是号称十万之众,自己这小县城兵微将寡,满打满算连一千兵丁都凑不齐活,拿什么去抵抗?
甚至宋县令已经切切实实的动了一点投敌的打算,只是还不知这些匈奴人底细,故而还没来得及行动罢了。
李县尉一见他那窝囊样又是哈哈一笑。
李敢比起买官的宋翔又是不同,他曾经在幽州当过县尉,有战斗经验:
“县令莫慌。”
“您不知兵,我却是懂得。”
“匈奴号称十万,怕是两三万都没有。”
“咱们这边沟壑纵横,他一时也难以聚集,更别提胡骑素来对攻城都没什么办法,咱们只要守好城墙,大门紧闭,等待后方支援便可。”
长安离这里不远,董卓又是刚带着大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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