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这土财主啊!永远都离不开爱财如命四个字。
二十多个酒坛子,被家丁们一个个搬了出来,随后黄老爷让人把坛子给砸开。
瞬间一锭锭白银,从坛子里流了出来,每一锭都是相当的重量,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两。
两百锭银元宝,在黄老爷的目视下,被放进了一个大箱子里,黄有才从头数到尾,看到数量无误,这才松了一口气。
黄家的家丁们,将装满元宝的箱子搬到马车上,黄有才看着已经雇好的人,笑眯眯地说道。
“多谢诸位了,等赎回我儿子后,我黄家肯定让大家吃顿好的。”
黄有才这人抠的要死,此时绝口不提赏钱的事,在他看来管顿饭就已经是黄老爷的如天之仁了。
泥腿子要什么银子?有了也没处花。
这群被雇来的人,都是黄家的佃户,他们命好还没有沦落成流民,只是在黄家下面讨饭吃,自然是黄家说啥他们就做啥了。
黄有才带着人刚出发,那边就有眼线跑回九峰山,将情报透露给陈天霸。
陈天霸当即便让自己的二师弟,
带着黄有才的大儿子和一千寨兵,从另一边下了九峰山。
这就叫调虎离山之计。
他们这次下山,不为别的,就为了黄家那几处窖银,整个黄家除了黄有才之外,只有黄有才的大儿子知道准确地点。
等黄有才到了九峰山之下,见到陈天霸后,他对着陈天霸身后看了看,随即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王,犬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黄老爷再等等嘛!令公子估计还在下山途中。”
黄有才等的很是焦急。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金乌即将西坠,黄有才腾的一下从马车上跳下来,对着陈天霸说道。
“陈首领,你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吧!老夫已经把银子送来了,我怎么还见不到我儿子。”
陈天霸冷冷一笑。
“黄老爷,你想见你儿子啊!可惜你儿子已经回家了。”
黄有才闻言脸色瞬间一变,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指着陈天霸哆哆嗦嗦道。
“你你你....”
“你他娘的也敢指着我?”
陈天霸一把捏住黄有才的手指,往后一别,黄老爷瞬间发出一阵惨叫声。
“动手。”
陈天霸一声大喝,山林之中涌出数百好汉,黄家的佃户和家丁,看到这群杀气腾腾的土匪,顿作鸟兽散,跑的一干二净。
“来啊!把黄老爷绑起来,咱们去黄家拿银子、拿粮食。”
九峰山的好汉,席卷整个黄家,黄家剩余五处窖银,在黄家大公子的指路下,被挖的一干二净。
黄家仓库里的粮食,被一粒不剩的运走了。
黄家大公子以为自己供出银子的埋藏点,九峰山的人就会放过他,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那个“黄扒皮”的外号。
黄扒皮被砍了头,黄有才在知道一切后,一时间气血上涌,死了。
黄家的人是死的死,逃的逃,湘乡九家乡绅,瞬间没了一家。
黄家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遍整个湘乡,其他几家的财主们瞬间坐不住了。
杀鸡儆猴的效果,瞬间显现出来,八家乡绅争先恐后跑去县城,面见朱孙贻。
朱孙贻这时也知道黄家破家的消息,和八家乡绅坐在一起,面面相觑。
“唉!你们怎么看?”
“九峰山上的土匪实在是太嚣张了,今天是黄家,明天不知道是哪家,土匪必须要剿。”
“邓员外说的是,这银子、粮食我们认了,只希望朱军门能够解决湘乡匪乱,让我等百姓能安享太平。”
八家乡绅这是被吓到了,朱孙贻心里已然有数,不过他还有句话,要说在前头。
“诸位,黄家如今没了,但是朱军门的粮饷,一分都少不了,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原本十五万两银子、两万石粮草由九家均分,现在变成了八家。
数量一下子就提升上来。
邓家的家主当即说道。
“咱们湘乡又不止我们几家,曾家才是最大的那个,凭什么他们家不掏?”
“曾国藩大人的事情,绝不能让曾家两位老人知晓,一旦他们出了什么事,届时又将引起新的祸端,诸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朱孙贻这话一说出来,八家乡绅的心里,都快把曾国藩骂死了。
这个老王八蛋,就会乱来,得罪了朱军门,结果现在让他们来买单。
十五万两银子,分摊下来每家得掏一万八千多,再加上两万石粮草,所有的加起来,都超过两万两了。
即使是这些乡绅们,那也是肉疼到不行。
“县尊,这么多的粮饷,让我们一次性拿出来,太困难了,要不分批行吗?”
“唉!如果不是县里穷困,本官倒有心帮你们一把,只是。”
八家乡绅相识一眼,没有再说话,邓老爷作为代表,随即咬着牙说道。
“县尊,这粮饷我们拿了。”
“哎呀呀,诸位实在是湘乡翘楚,本官就说湘乡离不开各位士绅啊!”
“县尊,我们现在就回去筹备,告辞了。”
“好好好,本官送送诸位。”
等朱孙贻将众人送出衙门后,八家乡绅离开县城,随后又在城外聚集起来。
邓老爷恶狠狠地说道。
“曾家想置身事外,绝不可能,他曾国藩当了这么多年官,不知道捞了多少银子,他家才是湘乡最大的地主。”
“对,咱们回去后,就让人放出风去,把这些事全抖落出来。”
“曾国藩的爹娘年纪可不小了,万一有些意外?”
“咱们把事情做的隐蔽些,不要牵扯到我们身上来,如果不做,咱们你愿意掏钱啊?”
“让我掏?那肯定不行,九家就是九家,没有八家的道理。”
“对,没了黄家,还有曾家,事情是他们惹出来的,他们就要负责。”
多添一家,他们就能少出两千多两银子,少出两百多石粮草。
这可是都是实打实的银子,几家乡绅一个个比猴都精,自然不肯吃这个亏。
等众人回家之后,一条小道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湘乡。
“曾国藩兄弟被湖南提督抓起来了,什么时候九峰山的土匪被剿灭,什么时候放人。”
朱孙贻听到这个消息,先是目瞪口呆,随即勃然大怒。
他隐约能猜到,干出这个事的,会是哪些人。
但是只要他还坐在知县的位置上,哪怕他心里有所猜测,也得烂在肚子里,一句话都不能说。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曾家,曾剃头的父亲曾麟书坐不住了。
这老不死的,有五个儿子,曾国藩、曾国潢、曾国华、曾国荃和曾国葆。
而曾麟书最看重的就是曾国藩和曾国荃。
曾国藩没有让他失望,刚过四十岁就已经是一品大员,在他看来这个儿子就是曾家的麒麟子。
曾国荃也很出色,他相信日后曾老九的成就也会很高。
可是如今最被寄予厚望的两个儿子,被人软禁了,生死不知,曾麟书是心急如焚。
而曾国藩的母亲江太夫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急火攻心,直接昏死了过去。
等大夫过来一看,随即一脸叹息着摇了摇头。
“老朽救得了一时,可救不了一世,老夫人这次恐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曾家人仿佛跟天塌了一般。
而此时罗泽南赶到了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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