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看不可能清算,肃藩百余年镇守边陲,那是宗室唯一一个手握兵权的宗藩,皇室要制衡武将群体,又岂能不重用敦煌郡王?”王熙凤预估,“这位郡王,但凡安享富贵,他这郡王爵无人能动。”
心里乱糟糟的想着,王熙凤拉着贾琏退入人群,没让他去站在前面显眼。
看着人群慌忙鱼贯而出,王熙凤低声与贾琏道:“昨夜那么作死,便是个常人也起了恼怒,何况那是个烈性子。你看着吧,今日还是往日那个样,脸上笑着,不知心里怎么想呢,你凑到前头去干什么?”
贾琏也悄悄道:“那镜子卖的钱,你不提我要给人家提。咱们要钱,但更要命。”
王熙凤喜道:“到底是长了些心。”
到前院,杂役奴仆们摆好了香案,府里的管家管事们、大小婆子们,这次没人敢站那站着。
昨晚那王家的二爷多奢遮的人,不也灰溜溜的走后门回去了么。
那样的爷们,也对敦煌王怕得要死,何况他们?
于是院子里两排跪着百余人,贾母出来一看,正门敞开着,忽的又脸色一变。
昨晚皇帝墨宝是走角门送进来的!
她原本装糊涂,以为是李征不懂规矩。
如今看他站在大门外,全然一派钦差气度,他哪里不懂规矩?
“四王八公府里,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唉,子孙不成器,我也老糊涂了。”贾母心里叹息不已。
浩浩荡荡数百人,一起在前院跪了,李征捧起御笔亲题进门,宣称:“太上皇口谕:仔细收着,做个积善人家,钦此。”
贾政膝行上前,三叩首起来接过墨宝,流着眼泪道:“家宅无礼,大王宽厚以待,微臣铭记在心。太上皇之墨宝,微臣时时揣摩,不敢再做悖逆之事。皇帝陛下御笔亲题,微臣日夜引以为戒。”
“太上皇只是鼓励而已,不必多虑。”李征拱手道,“恭贺存周先生。”
贾政愧不敢当,自知凭他如今已是难以说话,便请出贾母来致歉。
李征拱手道:“老太君多虑了,昨日恶客盈门,在下反倒颇显懂礼数,却不是一件喜事?不过开国伯开国子那里还需要警告,此番整顿通政司,若有人上下其手敲诈勒索,乃至于掠夺官员妻女,在下认得人情,这把剑可认不得什么人情。”
这不是皇权给他过问事情的特权,这是他的底线。
掠夺人口,买卖孩童,不论有没有致死,但若让他撞见,见一个杀一个。
以前他只是个塞北豪侠,如今手握尚方天子剑、背靠肃藩及王命旗牌,那当然要更做些事情。
贾赦贾珍若这次敢趁机掠夺妇女,李征必杀之。
贾母太知道那两个混账什么人了,由是道:“这却如何是好”
李征指着贾政道:“右佥都御史岂不是言官?奉诏去督查自家人,如此则少说也是老太君管家有方,纵然有一些人笑话,比起黄土白骨一堆泥,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贾政又磕了个头,将墨宝交给母亲,飞奔回去换上公服急忙便去。
贾母看不出李征这些似真似假完全不露心思的言行里到底有几分真心,尤其他嘴上说昨晚之事过去了,可谁敢真当他心里过去了?
索性邀请道:“大王待荣宁二府有数次再造之恩,老身惭愧。两日以来天家赏赐墨宝,叫三个不成气的也去做些事,老身看着这家里也要整一整,大王若有心情,还请到荣禧堂则如何?”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