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舰停靠在岸,虽然水手们不敢脱下黑领蓝衣的水师制服,但腰间的手枪却都摘了,只剩下一柄细长刺刀。
可这种只掺杂了少量天水合金用来防止生锈的刺刀在齐青崖面前起不到丝毫作用。
在扔下十几条命之后,终于有人拿到了炁动步枪。
嘭——
刺耳的枪响撕破了船舱的恐惧气氛,可颤抖的双手根本无法瞄准,没有准头的子弹不仅没有挨到齐青崖,反而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脚下一拧便接近了开枪的人,定风波连人带枪一起拦腰斩断。
齐青崖甚至没有动用刀炁和内甲,仅仅靠着四丛炉火的支撑,就如同切瓜砍菜般把船舱杀了个对穿。
这时候几个二阶心炁的队长终于是拿到了炁械。
炁动步枪似乎驱散了鼻尖的血腥味儿,双臂绘龙的外骨骼发出了令人心安的铮鸣。
“船上没有水师武官,快去通知方参领,让他求援。”
两人应声而上,余下四人便毫不犹豫的激发心炁启动外骨骼,朝着齐青崖围攻而来。
北洋水师虽然贪出了名声,但对于人员的训练和各种军演却没有掺假,这也是为什么一直容忍到现在才开始清算的原因。
装备了臂铠的三人显然配合默契,虽然身上没有国术门派的影子,但被北洋水师称作为“三叉戟”的楔形阵型十分有用,一前两后,互相照应,攻守兼备。
要是遇见普通二阶心炁的人,恐怕在他们手中走不过几个回合便要被斩于马下。
但可惜他们遇见的是齐青崖。
定风波挥臂横劈,踏鹊枝灵巧突刺,银白两种刀气就像是交融的冰与雪,散发着凛冽寒意。
齐青崖踏步而出,首当其冲的合金臂铠甚至没能让定风波停顿哪怕半秒钟,刀炁已然整整齐齐的斩下了他的手臂,齿轮的横截面和骨头一样光滑,鲜血混着机油一同流下,蒸汽的嘶吼与喉咙里的惨叫交织在船舱。
看到为首的人一个照面便被斩断了手臂,另外两个人训练有素的并没有退却,只不过眼睛里多了一抹惊惧。
仍旧是硬着头皮朝着齐青崖围攻而去,在心炁的激发之下手中臂铠就像是落石般朝着齐青崖密不透风的砸来。
然而他们还没有等到定风波,银色的刀炁便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不规则的折线,就像只捉摸不定的麻雀一般掠过了他们的手肘关节。
速度快的令人发指,他们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身子还在往前走,手臂就留在了原地。
咚咚——
连同臂铠一起坠地。
四炉齐开的齐青崖在这种丝毫没有保留的搏杀里更显得戾气滔天,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解决了三人。
这时候手上拿着炁动步枪的水手才刚刚找好角度,见着宛如杀神的齐青崖眼神看了过来,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嘭——
心炁已然锁定齐青崖,子弹不偏不倚的直奔他的额头。
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齐青崖脚下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但手只需一翻腕,定风波宽厚的刀身已然挡在身前。
和那天夜里在北俄租界的情形十分相似,只不过此时的齐青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狼狈后退。
身子只是微微一晃,左手扔出去的踏鹊枝便以不逊色于子弹的速度回敬了过去。
倏——
齐青崖握住收回来之前还抖了抖刀上鲜血的踏鹊枝,朝着楼上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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