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李鄂说的一样,他的烹饪之法,无需七十二家正店评说。
许三郎、吕二郎回去之后,当日傍晚两人便解着八百两黄金到了铁佛寺。
金银虽说不是官方指定的货币,但他们的流通属性,在现在也是硬通至极的。
李鄂一路所获金锭、银锭、金铤、银铤之中,也不乏官造的货色。
虽说大宋面临钱荒,虽说每年有二十万两白银的岁币,但对大宋财税而言,那只是九牛一毛。
如猪杂汤所用胡椒,在柯枝国装船的价格是五两花银四百斤,到了国内每斤的价格,高达七八贯上下,近千倍的获益,香料官营之下,没有钱荒才怪呢!
除了盐铁酒香料的专营,辽夏边境的互市、榷场,也不是赔本的买卖。
有了香料,就意味着有了海贸,大宋的海贸,虽说出海是私人经营,但到了大宋口岸之后,又变换了主体。
禁榷政策之下,海外商品到港之后,不仅需要交付官营发卖,发卖之后还要取税。
说白了,进口什么商品商人说了算,商人赚不赚钱、赚多少钱都是官府说了算。
大宋海贸发达,虽说自家所产金银不多,比照岁币还有些入不敷出,但架不住海外来的多呀!
比照汴京的物价跟居民收入,李鄂这边的大致看法就是,如今的一文钱,跟后世的一块钱差不多。
七十二家正店送来的黄金,跟李鄂之前得到的黄金,又有不同,一色全是十两的金铤。
金铤这玩意儿跟银铤,在李鄂看来,差不多就是海贸所用的货币了。
除了送黄金之外,许三郎与吕二郎,还想让李鄂帮着各家正店,改善一下原有的菜品。
只是这事儿对李鄂来说,不是那么紧要,便被他‘呵呵’一笑遮了过去。
高汤、香料加勾芡的法子,就足够那七十二家正店,好好琢磨一段时间了。
许三郎、吕二郎在李鄂这个奉武头陀面前讨了无趣,也有自知之明,留下几担好酒便退出了铁佛寺。
接下来一段时间,汴京城内城外的泼皮,都在向城内杀猪巷集中。
李鄂跟鲁智深两人轮流坐镇,也开始了最初的人员筛选。
一些仅凭几两皮肉,耍嘴皮子的货色,如高俅辖下的禁军势力一样,也被赶出了杀猪巷。
牙行、中人、保人、勾当人之类,杀猪巷原本就有,用不着他们这些外行泼皮,到这讨嘴上的食口。
当然在烂仗之中打的有声有色的,李鄂这边也在饮食跟衣饰上做了奖赏。
虽说之前说了管吃管喝,但也不是管着敞开吃喝。
在街面上打的不出彩,到了屠宰场开饭的时候,一碗酒、一碗猪杂、几个胡饼、馒头,或是几碗汤饭也就打发了。
打的好的,年轻力壮的,不仅管吃管喝还管饱,只是喝的酒不怎么样,大多是淘洗、压榨酒糟而出的浑酒。
开仗的时候,能猛冲猛打,还能带着人打的,就是寿眉之类的名酒美禄敞开喝,外加一身冬日的绵袍。
简单以饮食、衣饰分了打手的等级,汇聚而来的泼皮闲汉,也各有眼色。
几日之内,以二十八宿四象为引,东西南北四個方位的二十八支泼皮小队,也就立在了杀猪巷。
如李鄂说的一样,不仅是二十八宿,下面的二十八支小队,也一样是能者上、庸者下。
有免费的吃喝衣物吊着,外加不多的赏钱,二十八个小队的人员流转,也如走马观花一般,一日一个样,一天强似一天,附庸的人员也越来越多。
如今以御街杀猪巷为边界,巷内的街巷,也选出了几条作为泼皮跟禁军厮斗的战场。
李鄂靠着一点点饮食衣物,暂时算是跟高俅派来的禁军打成平手。
杀猪巷这边守的沉稳,就轮到高俅那边脑仁疼了。
杀猪巷内,能打的泼皮闲汉酒食管饱,没有御寒的衣物,屠宰场也会发放,挨了打、受了伤,还有专门的中医给看伤。
禁军的士卒,可就没这待遇了,市井厮斗打滥架,也不比打铁、撑船、磨豆腐轻省多少。
一旦开打,就是没白没黑的玩儿,普遍食宿一般的禁军士卒,在冬日里过的就极为艰难了。
早上吃的撑不到傍晚,傍晚吃的撑不到天明,汴京城中许多人家都已经一日三餐了,禁军之中的许多士卒,还在保持着一日两餐的传统。
厮斗过程之中,也有被打服的禁军,拖家带口进了杀猪巷,对于此类人员,李鄂也是来者不拒。
打死禁军是他的麻烦,禁军跑路,就是太尉高俅的麻烦了。
作为被盘剥的对象,禁军的战力,跟深冬的气温差不多,也降到了冰点。
就照这么打法,不用过年开春,李鄂一行,就能打服杀猪巷外的禁军势力。
因为这就是个此消彼长的过程,再打一段,弄不好禁军士卒,就会整建制的迁入杀猪巷,那时节,太尉府的麻烦也就真的要来了。
市井之中,打不过就要谈判,结果,被找来做和事佬的蔡府小衙内蔡徽,也被李鄂拉入了战团,成为杀猪巷泼皮中的一员。
吃的好、喝的好、穿的好,还会些弓马的蔡小衙内,在泼皮之中,也不属于垫底的存在。
打了几场烂仗之后,蔡徽就爱上了这种飞扬跋扈的感觉。
太尉府那边求和失利,只能硬着头皮接茬打。
如今杀猪巷的厮斗,已经从争夺杀猪巷,转为讨好蔡小衙内了。
这场厮斗,如果蔡徽的兴致不失,高俅想要罢手,也没多少可能。
因为有了蔡徽带头,李鄂便可以带着杀猪巷的泼皮,横行东京汴梁。
若高俅不应战,泼皮打到他的家里,冲撞了后宅女眷,那也是有苦主没债主的无头官司。
说白了,如今这杀猪巷的厮斗,没有赵官家的旨意,即便蔡徽要停,高俅也不会停。
只要高俅敢停,李鄂就会让杀猪巷的泼皮,直接打着蔡徽的旗号去冲撞太尉府。
如今这场厮斗,李鄂说停才会停,而在他看来,这场厮斗,一两年内怕是停不了的。
这对禁军而言也是好事儿,变相的提高战力么!
至于高俅去找赵官家诉苦,也是没有的事儿,这话就没法说。
说他高俅在汴京城内组织禁军,欺行霸市,开瓦舍妓楼,结果被蔡徽、李鄂联手给打了?
许多事你知、我知、哪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但就是不能拿在台面上说。
说了,那什么余地也都没了。
“李兄,高俅那泼皮破落户,怕是打不起了。
本公子穿上棉甲才几日功夫,那贼厮鸟就把官家前次应的五百禁军给调配得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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