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山来了史进、王进师徒,鲁智深、杨志等中坚也就此回归。
李鄂并没将众人都安置在铁佛寺中,杨志带着魏家四小将,跟曹正、孙大一起住在杀猪巷的屠宰场。
郁保四等可以一用的二十八宿兄弟,也被李鄂直接派驻屠宰场杀猪背肉。
剩下几个不甚好用的二十八宿兄弟,才被留在了铁佛寺中,带着一众泼皮闲汉,继续维持猪杂摊子。
西北一行之后,二十八宿的话语权,也被李鄂收回了部分。
如今二十八宿兄弟,只有他跟鲁智深说话好使,去了一趟西北,杨志也被李鄂在话语权上边缘化了。
“鲁达哥哥,你们回来之前,兄弟敲了禁军跟厢军的竹杠。
两厢加在一起,大概七八千石的粮食。
前有鲁达哥哥跟太尉府的龌龊,曹正哥哥在杀猪巷的屠宰场,也波及了太尉府财源。
上元差之中,兄弟又让小蔡衙内逼着他打了自家的匠师。
如今又有城外皇庄竹杠一节,那高俅,只会在官面上顾及小蔡府的面子,市井之中的争锋怕是转瞬即至。
大弓所那边的铸器所,乃是铸造宣德炉的所在,高俅不会也不敢难为石家匠人。
如今曹正哥哥所在的杀猪巷,咱们兄弟所在的铁佛寺,却是高俅报复的地界。
铁佛寺背靠相国寺,又临近皇城,估摸高俅不会第一个拿铁佛寺的猪杂摊下手。
那曹正哥哥那边的屠宰场,就必定是高俅下手的目标了。
兄弟想说的是,近期,哥哥要好好坐镇铁佛寺,莫要吃醉遭了小人暗算……”
听到二郎李鄂提醒,鲁智深哈哈一笑说道:
“便依了二郎所说,洒家吃酒归吃酒,但绝不吃醉。
二郎,那都教头王进,拳脚不在二郎之下,洒家不是对手。
只怕林教头在武艺上,也逊了王进数筹,此等英雄汉,二郎可不要错过。
洒家看王进心思,都系在他那個老娘身上。
若给他安置妥当,咱们兄弟之中,便又多了一条好汉。”
西行途中,鲁智深也去过五台山文殊院,见过师父智真方丈。
按师父智真方丈所言,他遇了贵人改了命格,以后就不好以智深和尚的法号行走江湖了,需以头陀之身,在俗世之中,做个真正的酒肉花和尚。
再次下山,鲁智深也成了蓄发的奉法头陀,手中水磨禅杖,也被师父智真收了回去。
如师父智真所言,下了五台山,出了文殊院,再见兄弟史大郎,鲁智深心里也多了许多红尘心思。
听了二郎李鄂告诫之言,鲁智深也提了赚取禁军都教头王进的办法。
“嗯!
哥哥说的是,前些日子,青州府慕容彦达也归京了。
想让家中老父凭一不知哪里来的义女,赚取洒家兄弟,被洒家直接推拒了。
听哥哥此言,王进倒是可做慕容府的义婿。
那慕容彦达虽说不是好人,但我等兄弟近些年,还是要倚仗一下的。
还有那蔡府的小衙内蔡徽也是,哥哥若有不称心处,便直接说与兄弟好了,莫要与他起了争端。”
谈及防备高俅,赚取王进,李鄂也跟鲁智深说了些真心话。
媚上欺下事权贵,也算是现在唯一的捷径,真要在二龙山那等穷山恶水起事,这繁华大宋,弄不好就要成为血肉地狱。
金贼叩关夺帝,虽说是个机会,但李鄂不想看到大宋的繁华,被战火焚毁。
对他而言,与其在二龙山、梁山泊这类险恶之地起事,倒不如投了大宋皇都汴京,看看能不能搏出其他机会。
“二郎只管做事便好,哥哥省的兄弟苦心。
山寨落草、扯旗造反、招安纳降,总要先杀些无辜百姓。
还是二郎的眼界独到,咱们兄弟与其祸害良善,不如在这东都汴京祸害权贵了。
二郎,再有那贵府之女,不妨给哥哥说上几个。
沿途见王进奉养老母至诚,洒家便动了凡心,也想为鲁氏延后嗣……”
鲁智深一语,倒是对了李鄂的心境,就是花和尚这话,与其祸害良善不若祸害权贵。
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若把山东地杀的尸横遍野,李鄂会内疚。
若在汴京城杀的尸横遍野,若伏尸的尽是两蔡府、太宰府、曹王府、慕容府的亲眷,他就不会很内疚了。
原因简单,因为这些府邸的许多人,也没把他当做是人。
“哥哥,那曹二娘子如何?”
李鄂心中所想,与口中所说,倒是一致。
曹二娘子曹茗的委身之言,不过与慕容府的义女一样,是赚他身家的手段而已。
他李鄂可用,便是曹茗口中的郎君,若李鄂不可用,可能就是腌臜货、狗杀才了。
“嗳……
二郎何出此言,洒家看那小娘子,娇娇怯怯的已经看好了二郎。
洒家乃粗鄙军伍之人,却是吃不得这等好肉。
不见那王进,岁数大过洒家,依旧孤身一人吗?
洒家兄弟这等粗汉,吃不得城中好肉啊……”
鲁智深一番话,也说出了军中之人的无奈。
林冲还是好些的,能娶个美娇娘,但娶了麻烦也就来了。
军中家眷随军,真在家中藏块好肉,那麻烦也就不期而至了。
王进至今没有婚配,兴许是丧偶,也兴许是因为随军的原因,不敢婚配。
军中家眷、城中匠户,也是汴京城中最不得济的一群人。
汴京城中瓦舍妓楼,可没什么官家女子在操持贱业,除了偶有获罪之人的家眷外,从事娼妓这类贱业的,小半都是军中家眷、匠户子女。
有些时候,城中禁军,连汴京的普通居民都不如。
此等禁军,即便吃饷,也不该护持大宋安稳的,因为所获不配让他们为国搏命。
“哥哥此话,才是看低了自家。
待机会合适,兄弟给哥哥找个后妃为妻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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