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青皮子确实威猛,全身毛发蓬着,尾巴耷拉着,眼角的疤痕突兀显眼,它只是四脚顿在原地,朝着斜上方咧嘴嘶嚎一声。
便将狼嚎声传出三里多地,前方那头护卫狼跟着徐宁等人脚步,当听到这声狼嚎就俩前脚呈八字,后脚一缩停下了,继而转身朝着大青皮子奔去。
这大青皮子的威望很高,可谓是这群狼的王。
它一声令下将群狼全都吆喝住,便转头呲牙朝着狼窝奔去。
虽群狼心有不甘,但狼王下令它们必须得听,不听话肯定挨揍。
随即在大青皮子的带领下,群狼离去。
徐宁等一行人狂奔二里多地,虽是顺着风跑,没往嘴里灌风。
但群狼搁后头追的压迫感,令一众人不敢大意。
哪怕小腿肚子累的娇酸如同灌铅,肋巴子跑岔气,他们也得忍着。
否则被狼群追上,必将有一场大战!
更何况,他们没有多少战意,只想平安到家。
所以和狼群打遭遇战,必定吃大亏,整不好得伤几个,甚至是死俩!
“二哥,岔…岔气了!诶呀我滴妈呀,呼呼……”
王虎往外连吐两口气,单手捂着肋叉子,五官扭曲道。
徐宁扭头瞅着他,顺手抓住他肩膀背着的56半和布兜子,“枪给我,你跟我后边拉!沙楞蹽!”
大喇叭搁旁边说道:“徐老弟,咱不行就歇会吧!这特么再跑下去,我回去就得瘫炕上啊!”
李福强听大喇叭说话就有点不耐烦,他顺着徐宁话说:“听我兄弟的就完了!狼这牲口多鬼道,老炮子都不敢轻易照量呢,更何况你这粘牙捯饬的。”
“我特么不岁数大么,体力哪有你们这帮年轻的好,你这人真不懂尊老爱幼。”
大喇叭长相显老,瞅着像六十岁人,但他今年才不到五十,刚满四十三,比徐春林就大一岁。
李福强可不管啥叫尊老爱幼,“你少比扯两句,真遇着狼,你敢回手打啊?狼扑过来你就得尿汤子!”
“净特么胡说,我要尿汤子跟特么你姓!艹,我打围的时候,你还搁家猫着寻思媳妇呢!”
黄国富扯着大喇叭胳膊袖子,“大哥,咱少说两句,回家让我媳妇给你包点饺子,完后明天我送你回去。”
“诶呀,撵我走,是不?”
黄国富一愣,“啥玩应撵你啊,你不说家里有事么?昨晚间你就着急要回去,对不?”
大喇叭昨晚间确实要回去,那是因为他领狗上山啥收获没有,感觉有点丢人,没脸搁兴关屯住了。
可是今个徐宁身为庆安中人,替他挽回了颜面,那嘎哈不多待两天,好不容易来一趟……
甭管徐宁是咋想的,反正黄大喇叭今個瞅徐宁这掐踪寻迹的手把是真挺硬,心里就涌出想跟徐宁亲近亲近的想法,万一往后搁庆安地界遇着麻烦事,也能有话敢跟徐宁张嘴不是。
所以,李福强怼他那几句话,倒不是他怂,而是他不想与徐宁仨人交恶。
“我家能有啥事,明个我还得跟徐老弟上山打牲口呢。诶,徐老弟,我跟着行不?放心,我啥都不要,哪怕你给我一股,我都不能拿着,咋样?”
徐宁听着黄大喇叭的话,皱了皱眉头。
未等他开口拒绝,李福强便说道:“啥玩应给你一股你不要?我们说要带你打牲口了么?我们这小帮人挺齐全,用不上你,老实回家呆着吧!”
“诶妈呀,国富,你瞅瞅这啥人呐!”大喇叭指点着李福强,转头朝着黄国富说道。
“大哥,咱能不能消停会,回家我跟你唠呗!”
“行,还是我兄弟好,明个我领狗上山,给我老叔打点牲口吃。”
“不用啊,你搁家歇两天,家里啥都有。”
“那能一样么,你看莪来啥都没拿,那不得拿点东西上门啊,要不下回我还咋来啊?”
“……”
他们唠嗑的时候,朝前奔行的速度就慢了,王虎肋叉子岔气也得到些缓解,没疼的呲牙咧嘴。
在黄家俩叔伯兄弟唠着嗑的时候,一旁李福强嘴也没闲着。
“兄弟,咱可不能带他。带这么个玩应跑山,咱几个脑瓜子得嗡嗡地。”
柴兵深以为然,点头道:“可不咋地,诶,兄弟,你幺麽这群狼跟没跟来?”
“跟没跟咱都不能停下,这回咱是来找人的,人找着就得往回走。”
“那你说这狼能打么?”
徐宁往前窜行,瞅眼柴兵说道:“打倒是能打,得分咋打。”
“现在肯定是不能打,咱此行目的是找人,况且搁山上跑一天,甭说体力咋样,心气早就被那两声狼嚎吓没了。”
王虎点头:“嗯呐,那两声确实吓人。”
这一行七人常搁山上跑的就大喇叭一个,但他肯定也没打过狼,否则听见狼嚎他为啥愣神?
所以这伙人就徐宁有点经验,其余六人且不说枪法如何,见着狼能不能稳住还得另说,要是手抖哆嗦,想打狼那是痴人说梦。
如果打着狼躯干,没将它一枪搂死,那狼必将拼死反扑,到时候就擎等着遭罪吧!
狼这牲口说好打也好打,说难打也不好打,得分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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