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爸的书架上看到的,当时随便翻了下,有几句话还挺有意思,你爸就送我了。”陈流火说,“嗯,虽然讲的是投资,但其实我看了一下,感觉逻辑跟谈恋爱也差不多。”
张安竹拿出一包鱼豆腐,拆开,问,“怎么说?”
“有几句话我印象比较深刻。第一句是,投资并非要在别人的游戏中打败他们,人要避免在自己不擅长的游戏中跟别人对决。”
陈流火翻着书,“第二句是,确保你在游戏中的优势,并且要一直保持下去。而第三句是,你必须保护自己,一旦发现错误,及时止损。”
“这和恋爱又怎么扯上关系了?”
“很简单,如果你在感情上只是个初学者,对面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高手,那你的每一步,你的一举一动,你的每一个心理状态,你的每一个反馈,都会处于下风……”陈流火张嘴接过她递过来的鱼豆腐,咀嚼两下开口道,“如果对方并不是真的爱你,而只是把你当做猎物,那这场感情之战,你是必败的。”
张安竹眨眨眼,自己也吃了一块鱼豆腐,“说得这么吓人,以后人都杯弓蛇影,不敢谈恋爱了?”
“其实我这段时间也想了很久,总算想明白了。”
顿了顿,陈流火继续说,“爱情本身是好的,但有真假之分。”
他伸手揽住张安竹的肩膀让她靠过来,轻声道,“真正的爱情,是追求双方的共同成长。虚假的爱情,是一方不断消耗另一方,所以一段感情如果能让我们持续成长,那就是真的。但如果我们在这段感情中被不断消耗、压榨,甚至被处心积虑的收割,那这段‘爱情’,其实不过是打着‘爱情’的幌子的谎言和欺诈罢了。”
张安竹微微出神,吃鱼豆腐的动作也停了。
陈流火则是叹了口气,继续说,“第三句就很好理解了,如果我们一旦发现莪们的‘爱情’是假的,就要及时止损,不要因为沉没成本或是还心存幻想犹豫迟疑,否则只会损失越来越大,甚至,还可能从小输变成大输……”
如果他早一点懂这些道理,又怎么会犯下之前和白晓幽的错误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抽了口气,扭头瞅着张安竹,“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个坏女人,好像我一直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
张安竹斜觑了他一眼,哼哼地说,“我就是坏女人怎么了,你要不要被我玩弄啊?”
趁没人注意,陈流火连忙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玩,等回去你随便玩,想怎么玩都行,变态一点也可以。”
“你才变态。”张安竹啐了他一口,然后又拿了一块鱼豆腐给他,“再吃一块?”
“脂肪含量多少?”
张安竹看了看热量表,“每一百克脂肪1.7克。”
“那再来一块。”
看他吃完一块,张安竹也又吃了一块,便将零食收了起来,脑袋缓缓靠在陈流火的肩上。
又过了十几分钟,车厢里响起了到江城站的广播声。
动车也驶入了车站,缓缓停下。
前面一排的一个女人站起来,抬手去拿头顶行李架上的一个箱子。
那箱子大概挺沉的,那女人拿下来的时候身子一歪,箱子就朝张安竹砸了过来。
陈流火立马将张安竹拉了一把,于是,箱子没砸中她,但一个角磕到了陈流火的胸口上。
那女人连忙回头,一脸歉意地说,“不好意思,你没事儿吧?”
陈流火没感觉到多少疼痛,便随口说,“没事。”
直到走出高铁站,陈流火才忽然察觉到了某种异样,他停下脚步,抬手在胸口摸了摸,又伸手将贴着里面衣服戴的玉坠给拽了出来。
看了一眼,接着脸色就变了。
玉坠光滑的表面上,多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几乎要彻底裂成两半。
“怎么了?”张安竹见他神情不对劲,问了句后便跟着发现了。
她猛地抖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陈流火,“怎么会碎的?”
“应该是刚才被磕到了……”陈流火皱着眉。
张安竹没说话,眸底似乎浮动着一层说不出的阴霾。
陈流火看着她的表情,连忙说,“你别生气,下午我去找个店问问,应该能补好的。那个,我妈之前有个镯子断了,就是找人补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张安竹垂下眸子,过了会儿,深呼吸了一口气。
“嗯,我们先回去。”
陈流火把坠子从脖子上摘了下来,小心地放进口袋,然后和她一块儿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坐在车上,张安竹慢慢靠着座椅,闭上眼睛。
陈流火侧脸看着她,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秀气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
过了会儿,他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紧拧的眉间。
张安竹睁开眼睛看向他。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后,陈流火的手往下,继续摸了摸她的脸颊。
“能补好的,放心。”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又拿起她的手亲了一口,“保证补得比之前还要好看,实在不行,你告诉我在哪儿求的,我们再一起去求,这次求一对儿。”
“……”
张安竹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抿了抿嘴,没有出声。
也许,确实只是一个意外罢了,并不代表什么……
不要想太多,否则只会先压垮你自己……
“嗯。”她轻轻侧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道:“知道啦,先回家再说吧。”
快到云锦天居时,陈流火突然喊了声,“停车。”
他拉着张安竹下了车。
原来,不远处有一家玉石首饰店。
进了店,陈流火拿出坠子,问店里的员工能不能修。
员工叫来了店里专门负责修缮受损玉器的师傅,师傅拿过坠子看了几眼,点了下脑袋。
“可以修,就是价格不便宜。”
“要多少?”张安竹问。
“两千。”师傅说,“保证和之前一模一样。”
陈流火点点头,“可以,修吧。”
等陈流火付了钱,师傅便收下玉坠,开了张收据,让两人第二天再来取。
走出店,陈流火看着张安竹,又抬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语气轻松地说,“你看,明天就能修好了,别再摆出这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了,赶紧笑一个啊。”
张安竹怔然一瞬,随即勾唇笑了笑,踮脚亲了他一口,“嗯,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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