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
李崧,其实是李昉的族叔,时人称李崧为东李家,李昉为西李家。
而这個时候坐在李昉对面的一男一女,一个是他的族弟李璨,另一个则是他的族妹李凝香。
李璨暂时隐姓埋名,留在李昉的府上充当仆人。
而李凝香能躲过一劫,还应该感谢一下史家父子。
史弘肇只知道严厉治理,而不晓得也不会明辨是非。
所以,在李崧被苏逢吉冤杀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在李崧被杀后将他的小女儿李凝香收做自己的奴婢……
史弘肇和苏逢吉这样,属实是沆瀣一气了。
故而徐台符在朝堂上说出李崧谋反一案,另有隐情的时候,史弘肇立马就改变了口风,跟苏逢吉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族兄,依你看,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璨听完了李昉的一席话,知晓今天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不禁眉头紧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李昉沉吟片刻之后,便道:“阿璨,我认为,还是要静观其变。”
“现在朝堂上,史弘肇和苏逢吉虽关系不和,几乎公然决裂。但,说到底在你父亲的事情上,他们还是会矢口否认,保持一致的。”
“这两个人都是先帝留下的托孤重臣,权倾朝野,谁也不敢轻易得罪。我等要为族叔沉冤昭雪,时机未到……”
“这……”
李璨迟疑了。
“族兄,我们还要等多久?”
“不好说。”
李昉语重心长的说道:“只要掌权者还是史弘肇和苏逢吉他们,族兄谋反一案,就无法平反昭雪。”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李璨很是悲愤,泣不成声的道:“家父的冤屈,若要等到那时才能洗刷,不是太晚了吗?”
迟到的正义,还算是“正义”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
此时此刻,面对李璨的这一番灵魂拷问,李昉沉默了。
他只能出声安抚一句,道:“阿璨,你也不必沮丧。”
“史弘肇嚣张跋扈,苏逢吉贪婪无度,二人的所作所为早就使得朝野上下不满、愤慨,他们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李昉的这一席话,让李璨、李凝香兄妹二人,都不甚认同。
李凝香闻听此言,不禁贝齿轻咬下唇,说道:“族兄,话虽如此,家父所蒙受的不白之冤一日不洗刷,未能昭雪,我兄妹俩就要跟过街老鼠一样,一直隐姓埋名下去。”
“家父的在天之灵,岂能瞑目?”
“族兄,你一向聪明过人,智计百出,这次你一定有别的方法,能助家父沉冤昭雪的,对吗?”
李昉被李凝香的这一番话问住了。
过了许久,李昉这才长叹一声,道:“为今之计,有一人,或能为你们的父亲沉冤昭雪。”
“谁?”
“枢密副使,杨骁。”
“他……”
杨骁有能耐,给李崧洗刷冤屈吗?
李昉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位杨令君,想必你们都听说过。”
“我对他的了解不多,却也知晓,杨令君为人正直,嫉恶如仇。”
“而且,他深得官家的宠信。”
“最重要的是,杨骁身为枢密副使、大明军节度使兼任尚书令,他不仅位高权重,还是出镇一方的节帅。”
“他不怕得罪史弘肇和苏逢吉。我们若能求助于杨骁,他能答应帮忙的话,想必要为你们的父亲洗刷冤屈,也是不难。”
李昉所言,还是让李璨和李凝香颇为赞同的。
若论权势、地位,史弘肇与苏逢吉比起杨骁,那是有所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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