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讲究多子多福,一户人家,算上高堂老母,兄弟姊妹儿女,十来个人也是寻常。
就是小门小户,一家五六个人,也是寻常。
三分之一的死亡率,意味着每家每户,都要死人,死两个以上!
朱弦越郑重地说道:“没错。瘟疫就是这样一个恐怖的事情。我不去,它也会来。等它来时,怕是为时已晚。”
“对付瘟疫,只有一个办法:认识它,战胜它。这是一场你死,或者我活的战争!”
这也是朱弦越在翻阅了明末历史以后,渐渐得出的结论。
极端气候催生了瘟疫的出现,水旱蝗灾则加剧了瘟疫的蔓延。
朱弦越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首先第一要务,其实是卫生健康安全。
事实上,明末之所以被闯军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席卷天下。
除了朝廷最后一支野战军团丧失在辽东与后金的战斗之中外,一个最直接,甚至更致命的原因就是瘟疫。
朱弦越十分担心,如果自己在那种田好几年,结果被一波瘟疫给扬了,那都没地方哭去。
当然,朱弦越也可以单人跑路去江南。
他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将自己发展的根据地,放在了中原一带。
第一:一旦朱弦越离开了中原,就等于放弃了与李岩的关系。
第二:朱弦越隐隐发觉,自己每次穿越时空,很可能是伴随着位置移动而移动的。
举个栗子,假如朱弦越在1982年的时候,自己在的地方是北京城。
他当他穿越到明朝的时候,也会到北京城。
这个规律有利有弊,但现在而言,朱弦越在1983年的根据地就是中原,在省内各处跑跑还行,跑去江南,变数可就太大了。
除非朱弦越掌握再次揭开穿越空间的其他奥妙,具备定位多个时间+空间坐标。
要不然,就别轻言更改根据地。
……
话说回来,吴有性听闻朱弦越所言后西方欧罗巴历史后,也说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考察研究,只听他说道:
“按照我的研读近年朝廷邸报,询问商旅,以及各处流民发现。
这一轮大瘟疫,最先开始的是西北。也就是,陕西,或者陕西北方的延安、榆林。这场大瘟疫,其实也并非近年才有。”
“最早在万历八年,也就是六十多年前,在山西大同就有出现。
至此之后,崇祯九年至今,榆林府和延安府属县几乎就成了疫情的根源地。米脂城中死者枕藉,去年夏天又传出大疫的消息。”
“在前年,崇祯十三年时。瘟疫不止在西北地区蔓延。北直隶的顺德府、河间府和大名府均有大疫,到了今年的崇祯十四年,北直隶更加猖狂。
大名府的上奏直言不讳地说:春无雨,蝗蝻食麦尽,瘟疫大行,人死十之五六,岁大凶。”
“不仅如此,这股瘟疫似乎如你所言的黑死病犹如在行军一样。
他们北上,从北直隶南边,一直进攻到天津卫,京师周边:‘疙瘩瘟’三个字令人谈之色变。光是天津一地,每日就死人不下上千。”
“我敢断言,未来几年……京师也免不了此等大疫,甚至有可能疫情已经在隐秘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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