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怎么传染。只有断绝传染路径,止住扩散势头,才能克制瘟疫。
至于得病之人的解救之法,我并不太在意。
当然,也因为我有治病之药,对于一部分瘟疫,能够救得了。”
吴有性愣愣地看着朱弦越,左看看,右看看,良久失笑地说道:
“朱公子……这话,并不好笑呀。哪怕您能请得动太医院里的太医,恐怕也不敢如此夸口。”
朱弦越没有争辩,只是平静地说道:“无论如何……哪怕我们不去找瘟疫,瘟疫也会找我们。”
“距离我中原神州西去,三万里的地方,有一个大洲名为:
欧罗巴。此处人口有八千万。三百年前,一场名为‘黑死病’的大瘟疫爆发。你可知,他们是怎么解决瘟疫的吗?”
吴有性是江苏吴县人,那边经济繁华,有许多欧洲来的传教士。
因此,他对于朱弦越说的欧罗巴有八千万人,是一方大洲没有怀疑,甚至也偶然听说过西方大洲,也曾遇到过瘟疫,只是众说纷纭,一家之辞不知全貌,他很感兴趣地问道:
“在下不知,请朱公子赐教。”
朱弦越说道:“按照欧罗巴人以公元划分,黑死病大约是这样发展的。”
“1347年,9月,黑死病最先起源于欧罗巴西南部:
意呆利南方的西西里。11月经水路抵达高卢国东部马赛。次年,意大利全国沦陷。”
“1348年8月,高卢国首都、不列颠国首都,被黑死病攻破陷落。
次年,1349年,不列颠国全国大疫。”
“当年,黑死病从高卢国的东北部越过莱茵河,5月到巴塞尔、8月法兰克福、11月科隆,
1350年抵达汉堡、不来梅、但泽……黑死病的远征又转向北欧、转向东欧,
1352—1353年,最终来到了罗刹国,结束了它这次触目惊心、血腥的征程。”
说完,他不由沉默了稍许。这段故事,本来他是不熟悉的。
只是他前世认识过一个意呆利妹子,是专门研究欧罗巴历史,因此这才对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有所耳闻。
后来又听石兆亭提及,又专门研习了一番。
重新回忆了一番后,他竟然不由陷入到了历史的沉思之中。
吴有性感慨地道:“朱公子博闻广识,在下佩服,只是……那黑死病,似乎并未被克制住,反而是愈演愈烈了呀。”
朱弦越苦笑地说道:“是啊……这瘟疫,就这样愈演愈烈。
将整个欧罗巴全部席卷了一遍,直到……直到整个欧罗巴,死了足足两千五百多万人。
所有的病人都死了,所有流动人口死光了,死绝了,死到人们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走了。
死到大多数人,都远遁乡村,逃避大疫。这才恐怖的瘟疫,才终于消停了。”
吴有性震惊不已,颤声地说道:
“方才你说……七千五百万人,死了两千五百人吗?
岂不是说,三个人之中,就要死掉一个吗?每家每户,都要死去两三个吗?”
这年代一户五六人是寻常,冰冷的统计数据代入到身边时,才能感觉到真切的威力。
压力巨大的同时,不由看向朱弦越,心生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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