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三叔高大俊朗,与杜大叔说书故事里的英雄好汉一般无二,所到之处老婆子、小丫头们无不停下手里活计,比新年捏面花还认真几分的把他看个够就因为他文武双全,被村长逼着开了间学堂,把半大的小子、丫头都赶去学几个字、练几套拳,肩负起培养后来人的重任,便不能用“懒散”一词来形容他。
如果非要“诽谤”他,只能说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吃软饭”的男人。
顾名思义,三叔是靠三婶养的。
这对不事稼樯的小夫妻,之所以能活的如此随意,全靠三婶一身宛如窦老先生一般的神技。
她一回来,老村长杜大叔便彻底休息了。
全村大到祭祀礼法、农时推衍、粮产点算,小到孩子起名、择吉择期、八字合婚……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与窦老先生不同,她并不在这些活计上头挣钱。
她用来养家糊口的,是一样奇异的手艺制绢伞。
全村谁也想不通,用绢丝做伞,既费工又费料,还挡不得雨也遮不了阳,要来有何用?
可是三婶做的伞,只要拿到山外的大城里,按她要得价一喊,总能卖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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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
屋外传来登楼声,淮生一听便知是三叔回来了。
“三叔”
他丢下手上的活计,小跑着迎了出去。
被一群“朽木”气了整日,夜鸷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上楼,看到从房内奔出来的小祖宗,顿时直翻白眼。
“三叔”淮生直直地砸进他怀里。
夜鸷无奈的抱起他,仰天长啸道:“星河!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让这小家伙上楼来的吗?!”
“淮生没上楼,他是从自己房里爬过来的!”星河扬声回道。
夜鸷叹了口气,“赶明儿我就把那棵树给砍了!”
“那树可是婶婶的养母种的。你砍了树,怕是也再不许上楼了!”淮生在他耳边小声威胁道。
“就你鬼机灵!”
夜鸷一伸手,迅速敲在他的额头上,眯着眼睛说:“等你上了学堂,看我怎么收拾你!”
“哇三婶,三叔打我”淮生熟练地张嘴大“哭”起来。
“三郎!淮生还小,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儿吗?”
房内柔美声音,例行公事般的传来。
夜鸷懒洋洋地回道:“他可不小了。我看他这么机灵,不如跟荆大嫂说,早点让他……唔……让他……唔……到学堂……”
淮生慌忙捂上他的嘴,生怕他把话说全乎了。
“上学堂”可是村里每个孩子的噩梦与归宿!
且不说读那些出自三婶之手,晦涩难懂的经书疏议、典籍校注,还得日日在三叔的调教下摸爬滚打,恨不能教得他们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三叔、三婶这对夫妻,一个总在你病时送来苦药,一个总会敲着藤条让你背书,实在是让全村孩子闻之胆寒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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