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容禀!”
星河快步走到他一旁,利索的跪拜下来。
拓跋琰摆手道:“准奏。”
“虽然尚、宫俩家有婚约,但此前尚大人亲笔写过一封退婚书给微臣。”
解释过内情,星河头一偏问道:“尚大人先前不是已经写过退婚书,怎么能反悔?!”
“你说是这一封吗?”
尚不知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扬到星河面前。
“七小姐,这封信可把我害苦了!宫家爷爷收到信,便叫着我爷爷一道,把我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他二人耳提面命,叫我一定尽快把你迎娶回去!否则上不孝尊长,下愧为弟弟、侄儿们的表率,还扬言要把我逐出家门!”
再次看到那封退婚信书,星河也傻了眼,没想到兜兜转转,信又回到了尚不知手中。
她来回搓着手指,不敢去瞧父亲的神色,只能咬着牙说:“我外祖父近些年身体不好,很多事情思虑不及,他约的婚事不能做数。”
“星河!住口!”
呵斥声来自宋之孝,他指着婚书道:“此书,锦帛朱批,一字无差。既然你外祖与人有约在前,我们又怎能失信于人!”
他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虽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宋之孝一向极重礼义,在他眼里宋家与宫家的芥蒂是家事,不论如何岳父都是他的尊长,尊长的承诺便是晚辈们要拼死守护的礼义。
“可是……他……尚……”
星河自问不够巧舌如簧,父亲搬出了此等大义,便叫她无言以对。
靖国公果决的态度,叫观望中的朝臣们都傻了眼。
一朝作司,竟然要嫁于他朝臣子。
拓跋琰之外,所有人也都觉得不妥。
一片沉默中,宇文直施施然站起身来。
他弓身拱手道:“老臣有话要说。”
“大冢宰无须多礼。”拓跋琰连忙应道。
宇文直道:“宇文家与宋家,先祖辈曾一道跟随太祖南征北战,情谊素来深厚。臣又与征南大将军有袍泽情义。膝下第三子世子宇文昭,自幼倾慕宋家嫡女宋星河,老臣斗胆恳请陛下为小儿赐婚。”
与此同时,宇文昭也已经跪到了殿下。
“恳请陛下成全。”
宇文直此番求请,让拓跋琰紧绷的精神为之一松。
宇文家、宋家……这个两家各有立场,虽然尚算交好却不十分亲近,正是联姻制衡的大好之选。
此时,唯一的问题便是宋家长房,不仅是贵人的母家,更是有赫赫战功的征南大将军。
中路军来自陇西军,一向自成一统。
征南军与中路军……这两股力量若然因为一桩婚事产生了默契,对皇权的威胁可就不是他朝中人能比拟的了。
正在他权衡思量之间,上大将军杨遒也撑着醉意站起身来。
“陛下,臣亦有请求。”
拓跋琰一阵错愕,接着应道:“上大将军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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