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好。”
赵明锐被母亲召唤,一时不明所以,只得客道的向星河拱了拱手。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对姑娘热络些!”
御史夫人侧脸向星河陪着笑,伸手狠狠揪了儿子一下。
……
星河哭笑不得,只得撑起左臂,用袖子隔开自己和那对欢喜母子。
目光落到父亲处,不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丈余之外,上大将军正盘坐在父亲的席坐前,盯着他读着手中的一封信。
杨玄风跪坐在他父亲右侧,表情十分怪异。
“完了……”
星河快步起身,绕开推杯换盏的大人们,扑跪在上大将军左侧宇文昭的桌案前。
“父……父亲……”
她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怎么也绕不出一句话来。
一目十行,匆匆读完这封“求亲信”,宋之孝的手已经抖得停不下来了。
“混账!”他重重把信拍在案上。
父亲平常哪会口出这样的词,一阵不详的预感从心中腾起,今日这乱子怕是要出在自己身上。
她凑到父亲面前,低声道:“这个事情,小女回去再跟您解释……上大将军他醉了,您别太计较……”
“他醉了?我看他清醒也不见得懂礼!”
宋之孝又是重重一拍,指着杨遒道:“什么叫以应有的名分,适当的聘礼求娶我儿?我家星河是先夫人所出的嫡女,宋氏一门的掌上明珠,哪容得你家这般折辱!”
对比于靖国公的盛怒,上大将军却纹丝不动。
他乘着醉意说道:“你这老顽固!这么多年了,该恼的都恼完了,该赌的气也都该散了。我家三子玄风,三岁读诗书,六岁习兵法,也是我家世子之选,配你女儿……不算折辱吧。还有我这信,虽然言辞不够考究,却是情真意切……前头这些对星河的赞誉之辞,哪一句不是实话!”
宇文昭端坐在一旁,拱手道:“上大将军恕罪!末将一心爱慕星河,甚至拜告家父愿入赘宋府,与她一道侍奉国公。自己奉若至宝,却被旁人这般怠慢,国公大人的心痛我感同身受。”
“宇文将军!”
星河瞪了他一言,冷着脸说:“我家家事,还望你莫要多言。”
宋之孝一抬头,同样瞪了她一眼,“今日早些时候,大冢宰已经过府送了求亲书,你伯父以为甚好。不日筹备好礼节,便会于家祠签下回书,两家的亲事就此定下。将来宇文贤侄就是你夫君,所谓家事……只能是宋家与宇文家的家事。”
“怎么能如此草率?”星河讶异地说。
“草率?!一连数载,大冢宰、大将军,甚至文智侯先后提过数次,求亲书也慎重送了两次。你告诉为父……到底什么叫草率!”
宋之孝手指扣在面前薄薄的信纸上,紧接着重重咳了几声。
此间动静不小,已经有不少人停杯投箸开始观望了。
生怕他们越吵越凶,星河硬着头皮说:“父亲息怒,这封信的措辞是小女要求的,为的是……为的是……掩人耳目……”
宋之孝呵斥道:“胡说!婚事便是婚事,光明正大,难道我靖国公府嫁女儿还要遮遮掩掩?!”
三两下一闹,杨遒酒也醒了几分。
他低声嚷道:“你这老顽固。整日拘泥于所谓礼数,死要面子活受罪!”
宋之孝脸色愈来愈差,星河跪坐着如同在针尖之上,连忙挤眉弄眼向三叔求救。
不远处,宋之贤正被三四位同僚围着敬酒,忙于推让应付,半晌也没往此处看一眼。
“靖国公、太师大人,上大将军,大齐尚不知有礼了。”
不知何时,尚不知把盏出现在一侧,恭敬地向二人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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