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的人员跟驻村的干部,都参与了马店集公粮提格的事。
要不是怕公社干预,王胜庭这边就得免了所有的村部干部,再赶走驻村的干部。
现在的马店集,村部的这些人,不说出去会挨揍,社员们见了也是指着鼻子就骂八辈祖宗。
这也是王胜庭默许的,害民的恶事不能白做,要是早个十几年,他敢把这些人圈在村里全饿死。
这些人也就干这一茬了,马店集别的不多,也就人多,以后村部的位置,这些作恶的人,包括他们的子嗣,就没机会沾手了。
王胜庭早就跟社员们达成了一致,包括他的儿子王庆平在内,以后村里最苦、最累的活,都是这些家的。
至于说村部的人反对他,他们不服可以试试,在王胜庭看来,这已经是很大度的处理方式了,再炸刺儿,就不是骂两句这么简单了。
“老爷子,这批人怕是不能要了,马店集人多,再选一批吧。”
喝上了热茶,李胜利也没客气,跟王胜庭差不多,指了指院里的村部人员,如是说道。
马店集跟洼里不一样,洼里三大姓内部已经平衡过了,没什么问题,张家、王家也不会跟赵家对着干。
但马店集不同,王胜庭虽说在村里有威权,但终究不是正选的村支书,前村支书,在村里也就社员一个。
村部的人员,虽说有個村干部的名声,但除了支书跟妇女主任,其他人在公社,能不能有张名单都得两说着。
“已经定好了,年前就不动他们了,让他们安心过个年,年后,所有人员都会被下面的队长、副队长替换。
马凤霞做我们村的妇女主任,还不到选支书的年份,等到了年份,支书让马凤霞他爹来做。
胜利,你就放心好了,以后跟你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也不会成为马店集的村支书。
经过这次腌臜事,社员们也知道厉害了。
你坐车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李胜利一说话,阅历丰富的王胜庭,就知道他也是个狠辣人。
想想也是,郎中么,见惯了生死,这跟当兵的一样,都是干狠活的。
对于提格的公粮,王胜庭这个土霸王也是一点招儿也没有,他跟乡长谈过了,对于马店集大队的事,乡公社不管,只要马店集能保证明年的公粮。
马店集的大事小情都是王胜庭说了算,保证不了公粮,断了腿的王庆平也不是不会说话了,可以接茬干村支书的。
对于公社而言,公粮就是头等大事,马店集的公粮,更是头等大事里的第一位,因为马店集是公社第一大村。
马店集的公粮出了问题,整个公社的公粮都会出问题。
公社迁就王胜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马店集大队上的所有队长、副队长,包括九成九的社员,都听这老汉的,不服不成。
跟这老汉放对,就是跟整个马店集放对,没人傻到激化这种矛盾。
“今天我去山上村了,那边不错,村里也有不少空房子,我也有用。
那边村里我让小寡妇杨玉莲说了算了,在他们村得了个贩羊的路子,我说说您老听听?”
吸溜了一口热茶,扫了一眼直接干涉村里事的李胜利,王胜庭抽出了自己的烟袋,慢慢的填上点火,深吸一口之后,问道:
“胜利,你这是折腾的哪门子事儿?”
李胜利都开门见山了,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王胜庭,也不会不闻不问,做事之前总不能稀里糊涂不是?
“我学的是中医,有传承的中医,我家的传承需要药山,所以我待在了洼里,看上了山上村。
至于马店集,顺手的事儿,你们村大、人多,正好挤点人手去山上采药。
这些事也就是顺手办的,我就是看风色不好,将来怕有些好的医家被折腾,所以提前准备准备。
用不上最好,可万一用上了,老爷子,您这边就得出死力了。
我如果要抢人,你们村的能行能动的可都得跟着我上!
死了人,我管他们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
李胜利说这话,王胜庭就门清了,马店集是京郊的村子,以前接待过下乡劳动的文化人。
那些人到村里劳动是有人看着的,对此,王胜庭认为也就那样了。
对于领导干部,对于文化人,王胜庭跟李家父母一样,都是怀有敬意的,如今的绝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个样子。
原因也简单,因为他们带来了好日子,早前,那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王胜庭对此也是最有发言权的,当年,王地主家的狗都是吃肉的,人?能饿不死就是好日子,三天饿两顿那都是常态。
尤其是刚分地的那几年,日子过的那叫一个红火,虽说前两年一般,但种地就是这样,哪有常年的风调雨顺?
带着一村人平稳渡过了困难时期,王胜庭就把接力棒交给了自己一向看好的儿子。
结果天灾刚过就来了人祸,马店集这样千余户的村子,虽说不是最大的那种,但也是中坚。
维持好了公粮的数量,村里会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发展,村集体提留的粮食攒上几年,就能上面粉厂、挂面厂这类集体企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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