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药箱、拄上楠竹的枪杆,带着赵家兄弟又奔陆军总院而去。
想着肖家嫂子张英的病情,李胜利也想起了董师给开的壮气汤。
稍一思索他就乐了,董师的方子,也是脱胎于四君子汤,算是加味对症的一种。
默默回想着董师的诊断,血亏导致气虚,气虚又导致血亏,最终气血双亏、危如累卵。
以四君子汤加味壮气,辅以八味丸调理肠道,治疗的路数明明白白。
这么笼统的说法,本就有授课的意思,只是当时的李胜利没有想明白。
董师这是直接给出了他辨症开方的路数,算是当面传法了。
不加详细的脉象、辨症、药理,这是怕李胜利没有基础听不明白,董师的道法令人高山仰止。
只要李胜利能想明白这一圈,再简单会点辨别气虚、血亏的手法。
拎起药箱,做个产后调理的游医没多大问题,如果运气好,遇上跟肖家嫂子差不多的病情,起沉疴、救危难也不在话下。
想通了这一点,李胜利对于董师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跟柳爷做了几天游医之后,有所体会的李胜利,算是认识到了董师传法手段的高明。
到了陆总,让不怎么懂事的赵老三扛着楠竹枪杆守着马车,李胜利带着赵家的老大、老二进了高干病房的院子。
院子里的警卫还是那一个,见李胜利三人是熟客,就帮着敲了门。
等在门口的李胜利听到冯大姐让进去的话,才推开了外门,进了病房前出的厦子。
“嘿,小老头……”
刚推开第二道门,丁岚的外号就扣在了李胜利的头上。
“岚岚,不要这么没礼貌,让你爸爸听到,会训你的。”
李胜利跟不痛不痒斥责女儿的冯大姐打了招呼,也不管一脸挑衅的丁岚,直接看向了病床上的张英。
至于坐着马扎面壁的肖虎,则是被他忽略了。
“嫂子,感觉好多了吧?
我看你气色不错,伸手我号下脉。”
张英的脸上虽说依旧带着蜡黄,但双目之中却带上了神光,眼神也从浑浊变成了清澈,这是方子对症的表现。
面带微笑的张英,闻言伸出手腕,只是因为气血双虚,有些少言懒语,到了嘴边的问候,被李胜利的话堵了回去。
悬空搭手之后,李胜利默默感受着张英的脉象,细、微、弱、虚,他感觉一个不漏,还稍稍带着些驳杂。
至少四种脉象复合,不是李胜利能细微辨症的,气血双虚或者气血双亏,他可以确认。
但要如何分主次,他就有些懵懂了,按照董师的路子,继续辨别一下,还真是有些用处。
代表气虚的细弱两种脉象,多少跟微虚有所差别,只是差别的原因、辨症,李胜利没法掌握。
但是,抓住了细弱两种脉象,李胜利就是抓住了董师给留的问题,只要这两种脉象改善,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了。
“还不错,方子起作用了,嫂子,尽量的多吃饭,可能有腹胀的情况,但也要忍一下。”
依据自己的判断给了医嘱,李胜利的脸上也带了笑意,只要外象向好,辨症跟方子的方向就是对的。
中医想要对症,也是很不容易的,绝大多数二三十岁的中医,也就比现在的李胜利强点有限。
开方抓药不说全靠猜跟蒙,但也差的不多。
像李胜利他们这些,还算是好的,起码猜蒙还是有方向的。
那些个根据患者口述,自己查医书找症状的年轻中医,才是真正的大坑,说不准找出的药方就是反的。
“胜利,我在这住着怪花钱的,煎药喝药,咱们回家也一样的。”
李胜利忙活完了,张英这边才聚齐了说话的力气,气血双虚就是这样,整个人懒洋洋的,说话都提不起力气。
“张家妹子,安心住着就好,你家的小肖,也是立过功的,住在这里不算是照顾。”
冯大姐的话虽说有理有据,但张英脸上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家里因为她的病,几乎消耗干净了,对于住院,她心里很是畏惧。
肖长弓、赵满奎是第一批去北韩,最后一批出来的,这些人只要能活着出来,起码几个功劳在身。
家属命悬一线,占用一下医疗资源,还真不算是照顾。
冯大姐说的不错,李胜利这边就开口安慰道。
“嫂子,家里不成,太冷!
你回家去,前面吃的药就白费了。”
对于患者的心理,李胜利的把控能力很强,一句话就打消了张英出院回家的念头。
与活着相比,回家等死显然是残酷的,张英勉强一笑,就蜷缩在被子里不说话了。
“小李,还是你会说话,这两天张家妹子几次要闹着出院,我都快压不住了。
对了,家里有些不在现役的军装,我让人找了几套,有的穿过,有的没穿,你别嫌弃。”
说着冯大姐从丁岚的病床底下,拖出了一个后勤用的帆布袋,个头不小的帆布袋,被装的满满当当。
“冯大姐,这不好吧……”
对于军装,李胜利这边是无所谓的,自己身上的对襟反而更轻松舒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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