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点儿贱骨头,不打不老实!”
……
“给我住手,我看哪个敢拔我们宗家界桩!”
堡兵头目啐了一口,刚要指挥手下继续,身后忽然又传来一个尖锐的喊声。
堡兵头目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家伙,顿时怒从心头起。
一群贱民三番五次挑衅,这分明就是在质疑他的权威。
看来今天不下黑手,打他们个万紫千红,是立不了威了。
这样想着,堡兵头目一下抽出铁剑,回头正要发飙,却又马上又闭上了嘴巴。
原来,他这一回头,看到的不是几个刁民,而是呼啦啦的一片,而且刁民们手里都拿着锄头、镐头等等家伙。
为首的一老一少,手里还提着成色上佳的短剑。
瞧这架势,堡兵头目就知道是遇上了硬茬子。
他连忙叫来一个堡兵回去通禀,又将剩下的所有堡兵集中在他的身边,将他紧紧保护起来。
半坡上,苏赫、西冥没有贸然下去帮忙,此刻看似宗家占着绝对优势,但苏赫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这明显就是那谢飞虎遇刺后的泄愤,硬碰无异于找死!
此时,下面来的正是宗家大公子宗德。
当下,宗信不在家中,宗德听说有人侵占他们辛苦开垦的土地,当即火冒三丈,带了上百号宗家子弟,杀向山林谷地,正好把堡兵们堵了个结实。
“你们是什么人?在我们一全坞里竟敢公然对抗堡兵,是想造反吗?”
“小爷是宗家大郎,你们凭什么要占我们的土地?”
到了眼前,宗德才弄明白,原来要抢他们田地的不是旁人,而是一全坞的堡兵。
这下他的三分火气顿时灭了两分,他虽然莽撞,但可不傻,心中暗骂那些探事不明的废物。
可事已发生,宗信又不在场,他只能继续强撑下去。
“收你们土地是堡主的命令,你们想要继续耕种,现在就去堡门交每亩两贯的开荒费,不然我们只能收了你们的土地!”
堡兵头目不知宗德心思,眼下对方人多势众,只能收起嚣张气焰,他可是见过太多不要命的流民杀官杀吏的场景。
现在对面聚了百十来号,如果再鼓动起其他流民,那吃亏的肯定是他们,现在只有拖到堡里派兵阵压了。
“笑话!你们一全坞这和抢有什么区别?”
“一亩两贯开荒费!就算是买,一亩良田最高也就一贯,恶田只要七十铢,更何况你们这还是荒地!”
“不鼓励我们开荒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反向我们收钱?”
这回说话的是位中年男子,长须及胸,素面弯目,一看就是个难缠的角色。
“对啊,我舅舅说的对!你们收的钱比买好田还贵一倍,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其他零散的开荒者见来了领头的,也纷纷将堡兵围住,大声斥责他们朝令夕改,漫天要价。
堡兵们被愤怒的流民逼得步步后退,很快就来到了半坡小木屋的脚下。
一全坞本来就不占理,现在连人数也不占优,流民们得理不饶人,逼得堡兵只能背靠山坡乱挥剑棍,阻止流民们靠近。
就在局势不受控制时,山谷外又涌来大队堡兵。
这回来的堡兵,不仅配齐了武器,还有几十个人装备了弓箭。
进入山谷后,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就将几个想跑的流民砍翻。
一见流血死人,闹事的流民立马老实下来,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
带队头领苏赫也不陌生,正是几日前在上城见过的谢飞龙。
然而不等苏赫细想,就发现有十几个堡兵气势汹汹的向他们这座边的小木屋赶来。
参与骚乱的流民都被谢飞龙控制起来,包括之前一头撞进网里的宗家一百多名精壮。
“快去把传国玉玺带好,叫上我姐,见机行事,情况不对,我们就杀出去!”
这些堡兵其实与土匪没多大区别,抓住流民后,见到稍好一点儿的衣衫都扒掉抢夺,更别说褡裢和包袱。
苏赫快速分析了形势,宗家以及这些流民,虽然人数也不少,但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更别说此刻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一切来的都太突然,西冥沉声应诺,立刻回屋去把装有传国玉玺的包袱背在身上,又往纳勒如音的屋子赶去。
十几个堡兵气喘吁吁爬上半坡,刚踏上平地,苏赫便高举双手迎了上去。
“各位官爷,在下可没参与他们的骚乱,在这儿只是替人看地,完全支持堡主的英明决定,辛苦你们大老远还上来一趟,快坐下,喝点热水!”
苏赫一反常态的热情,让十几个堡兵顿时愣在了当场。
旋即,堡兵头目一脚踢碎苏赫递来的水罐,骂骂咧咧道:“少啰嗦,屋里还有什么人,都出来跟我走!”
水罐炸裂,拿罐的苏赫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向前一个踉跄,恰巧一下撞在坡边歇脚的堡兵身上。
几个和他离得近的堡兵也被波及,站立不稳,如空腹葫芦一般,大叫着滚了下去。
剩下的堡兵赶来帮忙,也被苏赫连踹带拉的一起向下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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