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龙的心情也是不爽之极。
他的名字虽与一全坞堡主谢飞虎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是同父异母,谢飞虎从来就没把他当亲兄弟待过。
谢飞虎自小离家,加入一全道,他们兄弟二十几年未见过面。
后来天下大乱,谢飞龙听说谢飞虎成了一全坞的堡主,于是千里来投。
谢飞虎将他安排在下城,名为总管,实际就是一个收账跑腿的角色。
但谢飞龙还是对他的堡主弟弟感激不尽,尽其所能为他搜刮流民的财物。
几天前,上城大寺落成,谢飞虎遭到一全道残余弟子的刺杀。
谢飞龙不但被谢飞虎拉来挡剑,还在其后对他大发雷霆,怒斥谢飞龙下城管理不力,才把刺客放了进来。
最后还免了他下城总管的职务,给了他一个堡兵队主的虚职。
谢飞龙自然又气又恨,但却不敢对谢飞虎发作,现在见到手下废物抓个人也不利索,无名火起,策马奔来挥鞭怒抽坡上滚下的堡兵。
“一帮废物,怪不得老子这么倒霉,都是你们这帮废物害的!”
谢飞龙越打越生气,越打越恼火,他把对谢飞虎的怨气,全都发泄到十几个堡兵身上。
正解恨间,他的坐骑忽然向前一窜,猛的带着谢飞龙向谷地深处奔去。
“哎呀,谢大哥别慌,小的来帮你!”
马惊一刻,从山坡上一起滚下来的那个小子,迅速从地上蹦起,飞快的追了上去。
一众被打的堡兵个个直眉愣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跑出几十步,苏赫便追上惊马,他一把拉住缰绳,轻轻一带,谢飞龙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迎着摔下来的谢飞龙,苏赫上前将他接住。
一只手从他身上摸出匕首,顶在他的腰间,另一只手搭在谢飞龙的肩头,控制住他的身体。
远远望去,两人就像一对好友似的交谈了起来。
“谢飞龙,我不想惹事,但我也不怕事儿,我和我的朋友,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来你们一全坞歇个脚,不会久留。
你抓你的人,收你的钱,跟我们没关系,我也不管,但千万不要打我和我朋友的主意。
不是吓唬你,就你这点人想抓我们还不够数,一旦我们走脱,绝不会放过你,就算你小子躲到上城,我们照样能杀了你。
今天这事儿,咱俩都当没发生过,我不说,你也别声张,一会儿回去,就说老朋友重逢,你看怎么样?”
谢飞龙并不会武,只是仗着弟弟的名声吆五和喝六,现在被人制住,魂早就吓飞,忙点头称是。
很快堡兵们就发现自己的主子和那小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
“谢大哥,有空再来玩儿,最近天凉的早,赶快回去吧,小心夜里遇见不干净的东西!”
到了堡兵面前,那小子笑着将谢飞龙扶上大马,还不见外的向谢飞龙嘘寒问暖,一副熟络的模样。
谢飞龙重新上马,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他不知是该大吼一声,让手下拿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还是该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去。
正在这时,苏赫一句夜黑风高吓得他脖子一缩,夹腿纵马走出几步,目光刚好又对上山坡上一个铁塔恶汉的眼神,惊的他急忙大喊回城。
暂时解了木屋之围,苏赫回到坡上,纳勒如音、西冥围了上来,询问他是如何让堡兵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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