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鲁眯着眼道:“若是他杀了我,局面还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吗?”
董抟霄心惊道:“你是说他早就料到后面的事了?”
贾鲁叹道:“谁能想到信中藏着一行透明的字呢?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不过是生性谨慎,觉得这件事有古怪,才留了一个后手!”
董抟霄不说话了。
贾鲁接着道:“后来他从太不花口中得知信中的秘密,便立刻制定了这个一石二鸟的计划,既能打击雪雪,又能将濠州之战的罪名转嫁到你头上!”
董抟霄还是不吭声。
贾鲁咬牙道:“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是身不由己,就算我不露出顺服之色,他也有办法让你们看到我还活着。等计划完成后,我也难逃一死!”
董抟霄冷笑道:“好一个难逃一死!”
贾鲁低声道:“我确实贪生怕死,对不住你,不过我也在事前派人找过王蒙哥,让他给你传消息,希望你能明白我并没有死!”
董抟霄皱眉道:“王蒙哥?”
贾鲁盯着他看了一会,摇头道:“看来他没有把消息传给你。我让他将一根木枷的横栏给你,就是想告诉你我已脱困,还让他告诉你,不要去集议大帐……”
董抟霄淡淡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了?”
贾鲁慢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泥土,道:“你放心,丞相答应过我,不会杀你。马上我军就会攻打扬州,我会想方设法,救你脱困!”
语毕,转身离开了囚车,朝自己营帐返回。
刚来到营帐门口,却见也速等在帐外,沉着脸道:“贾公,丞相找你过去!”
贾鲁应了一声,跟着也速一起来到中军帅账。
脱脱正坐在帐后看书,见两人进来,招手道:“贾公,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贾鲁道:“丞相请讲。”
脱脱道:“这次的事,背后是由江都军策划,他们比雪雪更为可恨,我猜他们在邳州有暗桩据点,你有没有法子找出来?”
贾鲁沉吟了一会,道:“他们曾经给雪雪手下的饭食中塞了一张纸条,说明后军伙房中有他们的线人,这是个突破口!”
脱脱微微一笑,道:“贾公果然一针见血,来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几名侍卫押着一名头发花白、浑身伤痕的男子进来。
脱脱解释道:“此人叫莫九,是江都细作的线人,他已经招供对方每次和他见面的酒楼,你可有法子把这帮贼人钓出来?”
贾鲁沉吟了一会,朝莫九问道:“你与对方见了几次面?”
莫九有气无力地道:“六、六次……”
贾鲁道:“每次见面的地点都一样?”
莫九连连点头:“都在迎春酒楼。”
贾鲁目光一亮,道:“丞相,那个酒楼一定有问题,要么是他们的据点,要么里面有他们的细作!”
也速冷冷道:“我立刻把酒楼所有人抓过来,严刑拷打!”
贾鲁忙道:“不可,如果那里不是他们的据点,必定打草惊蛇!”
脱脱目视着贾鲁,捻须笑道:“你可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
贾鲁拱手道:“属下尽力一试。”
次日清晨,贾鲁派人去迎春酒楼打探消息。
然而却得知,酒楼中一名伙计于两日前辞退,不由叹了口气,知道对方狡猾谨慎,已察觉不妥,放弃了这处地方。
后来一番调查和蹲守,果然没有任何进展。
……
傅友德来到棺材铺时,发现耿四正坐在大堂内,似乎在等他,屋中的棺材都不见了。
“怎么屋子变空了?”他问。
耿四慢慢道:“我打算换个据点,棺材都被我低价卖了。”
傅友德摸了摸下巴,笑道:“你都把酒楼的人撤回来了,还不放心吗?”
耿四一本正经道:“小心无大错,你那边有没有打听到新消息?”
傅友德面色一沉,道:“已经清楚了,贾鲁并没有死,太不花也是脱脱的人,脱脱将濠州之战的责任都扣到董抟霄头上。”
耿四吃了一惊,想了想,安慰道:“虽然没能除掉贾鲁,起码让董抟霄下狱,此人比贾鲁威胁更大,算得上意外之喜,而且也保住了也先!”
傅友德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不过原本能打击到脱脱自信心和元军士气,现在却反而让脱脱踢掉雪雪,终归差了点意思。”
耿四想不出别的安慰话,不吭声了。
傅友德哈哈一笑,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虽然计划不顺,我也到了回江都的时候。大掌柜是否和我一同返回?”
耿四摇头道:“我还未打探到察罕帖木儿的情报……就算完成任务,我也要跟着元军,不断将情报传回江都,直到我军击退元军为止!”
傅友德怔了一下,露出尊敬之色,朝耿四拱手道:“贾鲁和脱脱诡计多端,大掌柜定要多加小心!”
当天夜里,傅友德便带着耿四打探到的情报,朝江都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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