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这话说的,过于自谦了!再说了……”商贩意味深长地笑笑,眼中显出精明的光来,“现在没价值,过两天不就有价值了吗?”
顾云霁不解:“什么意思?”
商贩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据说……本届科举的状元很有可能就是您,而您之前本来就是乡试的解元和会试的会元,若殿试真能一举夺魁,那您可就是本朝第三个连中三元之人了,这难道还没价值吗?”
顾云霁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据说?据谁说的?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这个,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具体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商贩干笑两声,又开始恭维起来,“何况我见您今日考完殿试后器宇轩昂的,想必发挥得不错,说不准真是本届的状元。我若不趁现在向您求幅墨宝,等发榜之后肯定一堆人围着您,到时候还有我的份儿吗?”
顾云霁眉头微皱,对这个消息始料未及:“乡试解元和会试会元那是既定的事实,随你们怎么说都没关系。但眼下殿试才刚刚考完,最终甲第由陛下钦定,连诸位阅卷官都不敢肯定状元会落到谁的头上,更遑论是我?”
顾云霁深吸一口气,正了正声色:“什么连中三元都是空穴来风,一点根据都没有,我此前从未听说过,也请你们不要再乱传了。至于你说的赐予墨宝之事,就请你在七日后向真正的状元去求,届时若真的是我,我也不会推辞。但现在,还是免了吧。”
说罢,顾云霁便准备绕开商贩,直接离去。
商贩见状连忙一把拽住顾云霁;“哎哎哎,顾云霁老爷,您先别忙着走,您听我说,我开的润笔费可是很丰厚的。而且就算您最后不是状元,我也不会找您退钱……”
顾云霁眼睛一眯,警告的目光落到被他抓住的胳膊上,冷声道:“放手。”
商贩却像听不懂话似的,反而将他抱得更紧,顾云霁和程炎两个人拉都拉不开。大庭广众之下,两人又不能当街硬来,一时间被他缠得脱不开身。
三人纠缠的动静不小,吸引了大街上许多路人的目光。而且当众人知道他就是顾云霁时,居然还有不少抱着和商贩一样想法的人围了过来,渐渐将顾云霁身前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在他身上来回打量,想要求他个随身物件:“顾云霁老爷,我瞧您这个玉佩不错,能不能卖给我?我想放在家里当个吉祥物,好让孩子们沾沾连中三元的喜气,日后也像您一样考个状元回来。当然,只要您愿意卖,价钱随您开!”
有人将一双新鞋捧到他面前:“顾云霁老爷,我是陈记鞋庄的老板,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金丝步云履,现赠送与您,祝您今后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七日后殿试传胪,您若是穿着这双鞋打马游街,那我陈记鞋庄从今往后就向您全家免费!”
还有人趁他不备,直接将自家卖的的糕点塞到了他的嘴里,而后兴高采烈地在大街上吆喝起来:“聚香坊糕点!状元吃了都说好的糕点!吃了之后跟顾云霁一样连中三元咯——”
顾云霁应对不及,拒了这个,一会儿又被塞了那个,简直是手忙脚乱。偏偏他说什么众人都不听,连带着程炎也被挤得站都站不稳。
两人在人群中被推来搡去,身上旭冬整理了一早上的贡士服很快就皱成了一团,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直到巡逻的官兵赶来将人群驱散,二人才被成功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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