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时代变了
酒楼外一片肃杀。
刘显带着振武营的将士簇拥在朱载壡的身旁。
朱载壡却是仍旧盯着手中的那份告示,却是抬头看向了一个被捆走的力工愕然的问道:“劳驾,织场那边的女工,零工日饷几何?”
“六文。”
朱载壡微微颔首,而后示意刘显将他们押走。
“知道了。”
许久之后,朱载壡才抬起头,看向了张居正跟高拱问道:“张先生、高先生,一日两人十六文钱,刚好二斤粮,二位可知晓什么意思?”
张居正低头道:“是商人想用百姓对朝廷施压。”
“大抵如是。”
朱载壡却是摇了摇头问道:“那是商人的意思,可这二斤粮,对百姓又是什么意思?”
旁的货物就地停下来,一时半会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粮食不行。
已然被饿的眼冒金星的阮弼突然被僮仆从家中放了出来。
张全瘫在地上,一股死后余生的庆幸本能的涌上心头。
上岸之后的张全大口的喘着粗气,只不过湍急的水流早已将他跟其余众人冲散。
就这么走着,囚车倏然停了下来。
“喏。”
——
在水面上,朝廷的水师也并没有过多的为难的张全等人,在水中潜了一阵子之后,顺着江被冲了一段路,再上岸便已然不见了朝廷水师的踪影。
宁玦是正四品的佥都御史。
朱希忠手起刀落,一把砍掉了囚车上的铁锁,而后便拉开了囚车的木门。
总之,一把锁住粮仓大门的锁被人打开了。
“不对,现在就备车,我今天夜里就要见到麦公公!”
“喏!”
但眼下大明可不尽然。
什么金子银子,什么铜钱田亩。
这也不是回城的方向啊。
“宁先生,您怎么不早说您没有脱身之法啊!”
“温良恭俭让,忠孝节义悌,他们也配提这十个字吗?”
“你TM疯了?”
张全万万没想到,宁玦打的是自己把所有罪过全都扛下来的主意。
“大都督,这是各码头的奏报,这些时日码头上萧条了不少,城里粮价也在跟着涨,应当是涨的比较凶了。”
这样的起义在以往被简单的称作“民乱”。
先前在酒楼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张全还以为宁玦有脱身之法。
说罢,宁玦便径自坐在了囚车之上,任凭朱希忠怎么说,都不再开口。
“自即日起,江南各码头,但凡是想开工的,不论长工、零工每半日工钱不得低于米价三斤,女工不得低于二斤四两,低于这个价,力工可直接来太子行辕诉状,孤倒要看看,这帮客商能不能将我大明朝的天给遮了。”
“老爷,咱能活了,能活了!”
“我若是走了,今日码头上被抓的那些力工怎么办?朝廷能放得了他们?你这是拿他们所有人的命换我一个人的命。”
码头萧条,代表着力工的活计变少了。
“另外去应天府跟五军府留守司,盘查仓中余粮,明日支摊放粥粥摊再增十五处。”
阮弼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也已经晚了。
朝廷是在城里布粥,那些没有活计的力工也全都在城里,至于更巧的一点就是,最大的粮仓,往往都在城里跟码头上……
“大都督,宫闸已然落了,麦公公应当已然……”
朱载壡的命令经由太锥ブ弥卸岽止πすΦ匦辕发出,直接便贴在了各大码头的外面,不过原本风平浪静的景象,却并没有如同朱载壡想象的那般出现。
只不过略显滑稽的是,当这场“民乱”弥散到周围村庄时,不少的地主老财凭借着多年备倭防匪的经验,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判断。
这些客商之间,并没有太紧密的组织,就是平日里聚在徽国文公祠里吃吃茶。
阮弼被丢进家里减肥,胡山被押回了大牢。
已然不知在饥饿中过了多久的饥民们,突然钻进了粮仓得以饱腹,而后模仿效应的大门也随之敞开。
还没等说完,陆炳便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一个恶性循环由此诞生。
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了一个朴实无华的字。
“你作甚?”
“宁先生,您等着,您等着!张某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得把您救出来!”
张全警惕的就近找了一棵树,旋即便朝着树干上爬了上去。
张全旋即便警惕了起来。
“有你这么算账的?”
倒抽了一口凉气的陆炳,登时便将秘奏放在了书案上,而后吩咐道:“明日速将此奏递给守备厅麦……”
还没等陆炳说完。
“粮价的事情再想办法就……”
锦衣卫还从未见过陆炳如此慌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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