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公子,若是尽管说出来,莫要在那里发癫,不知道的会以为我在家养了个傻子。”
许白闻言神色不改,指着其腰间的短剑,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真的要带着这把短剑出门?”
他的目光定格在苏阳腰上的那把白驳云绣翘剑鞘的短剑之上。
那便是【可怜】。
【可怜】刚刚锻造出来的时候,还有两尺来长,如今看来竟然只有巴掌大小了。
像个袖珍玩具。
都说热胀冷缩,热胀冷缩。
苏阳不明白,怎么天气越来越热,它还缩回去了。
短,实在是太短了。
许白不能接受。
“我又不用它参加名刀展,短又有何妨?”
这叫能伸能屈。
苏阳见许白仍然强忍着笑,便知自己的说辞根本没有入他的耳。
时间尚早,但他却不想在这里逗留了,便将几把挑选好的剑一一取出。
“糟了,忘记给这几把打剑鞘了。”
这几日总是研究【可怜】,竟将这几把忘得一干二净。
无奈之下,只能选几块牛皮简单的包裹了一下。
牛皮厚实,苏阳又习惯穿简单的短褂,脚踩软垫布鞋,将其背在身上,虽然腰杆挺拔,但仍然像是卖黑货的掮客。
“对了!”
“怡王府……”
“在哪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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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高阙,灯笼海。
锦衣彩绣,玉面人。
此地浅浅刚入夜,良辰正好。
不过是几座白玉狮子,漆面牌坊,便将大夏王朝的京师在此地分出了一片不一样的洞天。
高头大马缓缓趋,停在门前。
排队。
饶是四门大开,今夜的怡亲王府也被围了个满满当当,肃穆的银甲士兵如林而立,眉宇中显露出来的神气自是和外面巡防营的人天差地别。
马上那人,约莫二十来岁,体格乍看魁梧,但其方正浓眉的脸上,却少了几分习武之人的英气,三分慵懒富贵,印在其散漫张望的眼神之中。
“二公子,我们便在这里干等着吗?”黑面的少年,抬起头小声言道。
“我说李魁啊,原是说你近日长进不少,方才带你出来长长见识,怎地又变糊涂了。”马上的青年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前来接应的兵士,亦是不敢高声。
宁国侯府,二公子唐赫。
“这可是怡亲王府,当年老爹跟着怡王刀山火海里滚出来,方才有今日这番成就。”
“你看!前面那是便是山阳公,不也在那里乖乖地排队吗?”
唐赫不敢伸手乱指,只是用目光示意,李魁的眼神便落在一个负手望景的中年男子之上。
只见其穿着丝质的长袍,外头用特殊的涂料红染,保持清凉的同时仍然不失风雅。
身边还有两名灵动机敏的侍女为其扇风纳凉,好不潇洒。
山阳公周启,前朝遗脉,太祖余恩。
虽然没有实权,但名爵颇高。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大人,在门外落轿。
【清远候】乐正安自是早早来此,一脸春风得意,在他身边,穿着竹画白袍的,是被称之为和事佬的【尚德候】张正。
远处传来官差吆喝,唐赫的眼神忽然一缩。
“怎么了,公子?”
“是老爹的死对头,【安国侯】江自来。”
江自来与宁国侯唐龙封号中同有一个国字,自不是一般侯爵可以相提并论。
据说当初东宁城守关,原是该派他去。
“呦,窦环兄,您也来了?”江自来近前仍然骑着马,忽视掉前来牵绳子的兵士,十分熟络的和一旁并肩的束甲之人打着招呼。
那窦环也是侯爵,封号【成化】,虽是文官,但平日里十分酷爱这些兵器,因此前来。
关系似乎不错。
“怡王所请,盛事难逢,谁敢错过。”
“只是不知他的心肝宝贝,究竟花落谁家,犹未可知也。”
与旁人不同,这两人的谈话丝毫不加以掩饰,像是在酒馆里喝酒那般热闹。
队伍原是长长的一条,后面的窦环上来,竟和江自来并排走在一起。
毫无拘束。
窦环的眼底轻佻,心生荡漾。
那玉佩,谁不知道是她独女的贴身之物。
今日此举,莫非是想招亲联姻?
他望着怡王府上的灯笼,心中期待着今晚的好戏。
心猿意马,胯下坐骑有意扮作无意向前挪了几步。
却忽然扬蹄长嘶。
谁?
窦环怒不可遏地低头看去,周围的目光也纷纷而至。
身背牛皮的布鞋麻衣少年,正扯着缰绳,连马带人一道提起。
“我说,这位仁兄……”苏阳紧紧皱着眉头。
“你能不能不要插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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