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心头憋着一团火。
东城这边本就难寻,自己一早出发,闻人寻路的好不容易来到此地,天色已然全部暗了下来。
没想到眼下排了老长的队伍不说,还来了两个装逼犯,骑着马在自己头上嗡嗡直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的自由不羁。
他本想着闭塞视听,不和其一般见识。
没想到这货竟然插队。
“你是何人?敢拉侯爷的马!”未等窦环发话,一旁随侍的扈从便怒喝出手,粗壮的胳膊摇动,恶狠狠地朝苏阳的肩膀上砸去。
重锤瞄向的位置精妙,看似只是想将其拉着马缰绳的手打落,但明里暗里对准的却是肩内侧的经脉搏动之处。
若是砸的力度合适,只怕当时只觉痛楚,过一两个时辰,便会经脉自断而亡。
就像是猝死一般。
嘿,到底是体面人,杀人还要顾及名声哩!
苏阳也不出手,眼见那拳头即将落下,没由来的顺势一沉,连着江自来和那高头大马一齐拉翻在地。
随后假意翻滚,巧妙地避开一记杀招。
轰!
马声嘶鸣,窦环面色骤变,也是意料之外,忙弃马翻身,虽没有摔在地上,但亦显得十分狼狈。
双方甫一接触,竟是他这边落了下风。
“这个少年……”山阳公周启还未入内,目光闪烁,望向苏阳,饶有兴致。
刚刚那一幕落在常人眼里,自是觉得那窦环的侍卫弄巧成拙,竟然连着自己主子一起拉下了水。
但在场亦有不少人看出,此乃那布衣少年弄的鬼。
“他是谁?竟敢杀成化候的威风?”
“没见过,许是外乡来的土著,你看他背着牛皮,穿着布鞋短褂,兴许是山中的寨主。”
“不管是谁,今夜若是没有善果,只怕不好回家了。”
在他们看来,这少年敢出手大抵有两层原因。
一是无知者无畏,不知窦环底细。
二便是对自己带来的兵器十分自信,想着今夜得了怡亲王的赏识,抱住一颗大树,那自然没有什么可怕的。
但,那又何其之难呢。
休说清远候祖传的技艺难以超越,即使有真本事,人家也不会坐视你砸了人家的饭碗。
果然,那乐正安亦是想到了这层,看向这边的目光颇为不善。
李魁自是认不出易了容的苏阳,只是听得身边的公子连连叹息。
便知这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做了傻事。
窦环拍了拍烟尘,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刚刚出手的扈从脸涨的通红,正要找回面子,竟然被一名银甲的兵士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他脸色骤变。
自己已是三品顶尖的武者,竟然被其握住丝毫不能动弹。
而对方不过一名普通的卫戍兵士。
莫非已步入二品?
区区站岗的卫士皆是如此,怡王府中又还有多少高手?
念此,他神色竟一时软了下来。
“侯府门前,不可滋事。”那士兵缓缓地松开了手,看了窦环一眼,不卑不亢。
成化候,他自是认识,无需查验身份。
王府门前,此事只需公事公办,并不用看谁的嘴脸买单。
他旋即转过头,看向佯装痛楚的苏阳,眉毛一挑。
“你是何人?可有请柬?”
请柬?
苏阳皱了皱眉头,想起了好像有那么一张纸。
便在身上翻找了起来。
别说,他的衣服虽然简单,但内在做了不少兜用来装东西,因此只能一个个翻找。
窦环静静地看着还未出声,倒是一旁的人率先出了声讥笑。
“不会没有请柬吧?”
若是如此,那可是闯了大祸了。
莫非只是听了风声,私自前来的。
只怕这样,连王府也不会在庇护这个小子了。
找到了!
苏阳从怀中拿出一张红色的帖子,递了过去,对着刚刚说话的人瞪了一眼。
真有?
窦环感到有一些意外,他意外的不仅仅是其拥有一份请帖,而是其请帖的颜色。
大红色的帖子,多是王府直发,只有京城中少部分人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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