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莫走!”
看见杨应要走,武松连忙叫住了杨应。
要是别的事,他的确不在乎。
但是事关他哥哥武大郎,就算明知是假,武松也难免会提心吊胆。
更何况杨应一句“篱牢犬不入”,让他顿时对杨应的话就信了三四分。
“武都头还有何事?”杨应回过头,神色自若。
“公子莫走。”武松快步来到杨应的面前,连忙问:“公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杨应看了一眼武松,径直回答:“有人要谋害你哥哥的性命。”
“什么!?”武松神色大震。
他出阳谷县时,也就叮嘱武大郎晚出早归,不要与人起冲突。
怎么还会有人谋害他的性命?
“公子说的是真话?”武松追问。
杨应直直看着武松,点了点头。
武松顿时陷入了犹豫之中。
他身上还肩负着知县的任务,如今任务没完成,岂能说回去就回去?
但听了杨应的话之后,武松又确实放心不下武大郎,心中如同油煎,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他只好对几个官差说道:“你等先挑着东西往汴梁城赶,我回一趟阳谷县,到时候再追上你们。”
“这……武都头,我们几个都没什么本事傍身,若是这知县相公的礼物丢了……”
“丢了便丢了!我武松一人负责!”武松拍着胸脯说道。
虽说给知县办事重要,但什么事也比不上自己的亲哥哥!
说完,武松又问杨应:“公子可敢与我一同去阳谷县看看?”
“有何不可,杨兄弟,让一匹马给武都头,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尽快去阳谷县看看吧。”杨应直爽道。
听见杨应这么直爽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武松对杨应的话又信了三四分。
倘若杨应真能未卜先知,帮自己大哥躲过一劫。
他武松就算赴汤蹈火,也一定会报答杨应的恩情!
武松牵过从马车上解下来的一匹马,翻身上马,领头向阳谷县而去。
阳谷县颇为繁华,运河绕城而过,黄河上的船只不在少数,行人过客来往匆匆。
武大郎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也曾目睹过这里的繁华。
然而运河上的商船虽多,对武大郎来说,那就是天一般远的地方。
他一次都没去运河边上看过船。
这运河的繁华啊,和他这小买卖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得做炊饼赚钱养家。
虽然因为武大郎个子矮,时常受人欺负,但日子总算是能过得去。
自从武松成打虎英雄后,日子更是越发好起来了。
街上再没有人敢欺负武大郎了,炊饼好卖,赚的钱也多些,他又想帮武松讨个媳妇,日子有奔头,攒起钱来便格外卖力。
时不时武大郎还能想起武松小的时候,他挑着担子,左边筐里垒着炊饼,右边筐里坐着武松。
他就这样挑着武松,在街上卖炊饼。
武大郎虽然身材矮小,但他正正经经做事,本本分分做人,一生从不亏欠别人,凡世能忍则忍能让则让。
武松小的时候,他就把武松张大当盼头。
武松长大了,他又把给武松找媳妇当盼头。
人这一辈子,辛苦点累点都不打紧,只要有盼头在,多苦多累他都忍得了。
“大郎,药煎好了,趁热吃了吧。”女人的声音在病榻前出现。
潘金莲端着一碗药汤,坐在了武大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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