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瑶霜回到明月楼时,四六殿下正在下棋对弈,心不在焉的六殿下琛缡王明显要输。
“输了输了,不玩了。”琛缡王像个耍赖的孩童般将棋子打乱,他扭头看向四人,问道:“乡野村妇,阿耿,嬷嬷,你们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春花本就惊魂未定,面色惨白,琛缡王此话一出,她神情复杂的脸上又多了几分难堪,一共就四个人,琛缡王称呼了其中三个人,独独没唤她,将她划分到“你们”之中,春花的高傲再次被折损,她感受到了自己渺小与无可奈何。
白耿将事情的所有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琛缡王。
琛缡王命瑶霜、春花、老妪下去休息,而后面色郁郁道:“调戏乡野村妇不成?此事的确罪不至死,但本王不信他就犯下过这一件事,阿耿你懂本王的意思吧?”
白耿微笑道:“阿耿自然是懂,阿耿即刻便去收集罪证。”
……
赵作伥,城南赵家人士,从小冥顽不灵、不务正业,长大后更是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五年前妖人入侵王都之时,其兄护卫二殿下琳瑉王有功,家门因此兴盛。赵作伥时常吹捧自己受王室庇佑,目中无人,犯下数起欺凌良妇事件,陶家女儿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陶家老少上门逼债,势要血债血偿,赵作伥毫无悔过之心,竟以暴制暴,将陶家老少打得半死不活,陶老头怏怏躺床数月,淤血堆积,终一命呜呼。
赵作伥得知此事,喜悦异常,竟在陶家门前摆宴庆贺,手持正红染料,戏谑地将陶家门前的白布泼成了红布。
白耿一一细数着,浅然一笑道:赵作伥,罪应至死。
而此时的赵作伥正窝在馆子里喝花酒,浑然不知死期将至,“琛缡王府第一护卫又如何?我家大哥五年前还帮二殿下琳瑉王挡过刀呢!我赵家可是二殿下琳瑉王罩的!”
一人道:“是是是,知道作伥兄你家世显赫,但我劝你还是收敛点,白耿真心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麦穗巷人尽皆知,白耿还有个身份――王都第一杀手。”
“麦穗巷?”赵作伥大笑道:“麦穗巷都是些头发长见识短的贱妇娼妓,会些三脚猫功夫,哄得女人给个尊号有何难?别说杀过谁了,连白耿用啥法子杀人都未曾耳闻,怕是连只鸡都不敢杀,虚有其名罢了!大爷我听说白耿他娘也是个娼妇,只悔没早生个几年,压他娘身上,给这孽种当爹!对了,改明儿也叫红娘唤我个‘王都第一大爷’,听着乐呵乐呵。”
“等到明天?怕是等不到明天了。”一个有些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作伥道:“说的也是,大爷我今晚就把红娘唤来,让大伙同乐。”
话语间,赵作伥眉头紧皱,他察觉到一丝诡异,往常这时,人人叫好,如今却没一个人敢出声迎合他。
沉默片刻后,那个有些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确实没有人知道白耿都用啥法子杀人,因为见过白耿杀人之人,皆被灭口。”
说话之人,正是白耿。白耿眯起眼睛俯瞰乌合之众,冷笑道:“还不快走,难不成想见识一下在下用何种手段杀人?”
语罢,所有人高喊着“是白耿,白大人”仓皇逃走,只留下神志不清的赵作伥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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