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柳文莺高兴道:“夫君,你真好!”
他温和一笑,笑道:“只请夫人勿要着急,为夫这便去找比生铁还硬的原料。”
比生铁还硬的原料……那是钢罢?
他只身走开,满脑子「钢在哪里」。
目送自家夫君走远之后,柳文莺深呼一口气,亦是转身,去找母亲……严格来说,是婆婆,是姜老夫人去了。
“母亲,你在吗?”却见柳文莺推开一扇门,轻声地唤着。
姜老夫人的声音随即响起,响道:“——阿莺?”
柳文莺轻步地走了过去,正好望见姜老夫人在纺织。
就见一台相当庞大的织布机映入柳文莺的眼帘,那是魏国发明的「新式织绫机」,足足有一百二十个蹑,需要用脚踏蹑管理。虽说织一匹花绫需用两个月左右的时日,但比以前五十根经难的织绫机五十蹑,六十根经难的织统机六十蹑,要轻便多了,其生产效率也比原先提高四、五倍,织出的提花绫绵,花纹图案奇特,花型变化多端,极受欢迎,反正柳文莺见姜老夫人是爱不释手。
自从购得此款新式织绫机,姜老夫人一得空儿,就忙不迭地织布。
也因此,在夫君姜维效力蜀汉,而不给甚么生活费用的日子里,姜老夫人就靠着织布,赚得不少家用补贴。
也令柳文莺得以继续地研究弓弩制作,改良弓弩。
“母亲,你又在忙了,累不累?”柳文莺首先说。
姜老夫人一边脚踏织绫机,忙不迭地工作,一边说:“不累!老身想早点织出一匹布来,好给将来的孙子做几套衣裳。”
柳文莺耳根子红起,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哪有这么快啊?
不不不——
定了定神,柳文莺仗着此屋只有自己和姜老夫人俩人,遂直言道:“母亲,阿莺有事想要与你说。”
“你说罢。”姜老夫人仍没停下活计,一心二用。
柳文莺便道:“近日咱们冀县多有不太平,阿莺请想母亲你暂时地离开冀县……”
“甚么?”姜老夫人终于停下纺织工作,站起身来,可却一副耳袭了的样子,“你刚才说甚么?”
柳文莺心下一紧,重复道:“阿莺请想母亲你暂时地离开冀县!冀县最近不安全……”
姜老夫人不以为然道:“能有多不安全?——咱们姜氏一族在冀县生活多少年,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冀县更安全的地方了!”
柳文莺低声道:“母亲,冀县再安全,也不是蜀汉的地方啊……”
姜老夫人愣了一愣,终于回过味来,警觉道:“阿莺,你这话是甚么意思?”
柳文莺道:“夫君……夫君想夺回冀县,让冀县乃至整个天水郡,都归附蜀汉。”
“甚么?”姜老夫人吃了一惊,“维儿……维儿要夺回冀县,现在?”
“是的。”柳文莺咬了咬唇,并不评价自家夫君的做法是否正确,只是说,“因此,夫君想让母亲暂避一段时日,等冀县安定下来,再回去也不迟。”
闻言,姜老夫人沉吟片刻。
假设姜维的要求是让姜老夫人和柳文莺一同搬去蜀汉,那么姜老夫人是万万不会答应——为甚么要答应?昔日儿子效力蜀国,而姜老夫人则在魏国,却并没遭到魏国的报复,可见魏国对姜老夫人、对姜氏一族并不迁怒。
况且姜老夫人在冀县也过得舒适,即便知晓自家儿子是蜀国将领,真要搬去蜀国居住,想来生活条件也不会太差。
只是,在陌生而富足的都城生活,又怎能比得上故乡?——蜀国千万好,但与姜老夫人有何干系?姜老夫人在冀县活了大半辈子,熟悉冀县的一切,为甚么要前往陌生的环境,重新地适应?
再不必多说甚么冀县相距蜀国都城,那是多么遥远!
姜老夫人真心不想跋山涉水,跑去蜀国住着。
除非魏国针对姜老夫人。
但观如今,魏国针对姜老夫人吗?
——没有!
所以,姜老夫人真没必要自找麻烦。
惜叹经柳文莺之口,直把搬家去蜀汉改成避祸暂离冀县,这多多少少留有一些余地,使姜老夫人不由地思考该不该同意。
半晌,姜老夫人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维儿的意思?”
柳文莺道:“是我的想法。”
“哦?”姜老夫人挑了挑眉,立即明白了一直没露面的儿子想法:看来儿子仍是主张让自己去蜀国,而儿媳妇则是退而求其次么?……
姜老夫人叹了叹气,终是摆手道:“暂离冀县也不是不行,可知我们要去哪儿?”
柳文莺怔了一怔,却淡定道:“母亲,咱们去城外的一座山里可好?那里虽是山地,多有崎岖,却也有一座偏僻小城,暂住那里,最是方便。”
姜老夫人道:“好罢,就去那里。”
说着,姜老夫人又道:“咱们即刻收拾行箱,早些准备才好。
唉!你说这叫甚么事呀?”姜老夫人放开了心爱的织绫机,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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