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上柳文莺的时机刚刚好。
因为柳文莺正打算出门……出门买菜。
嘴角抽了一抽,他径直地叫住柳文莺,并将柳文莺拉至一角,低声道:“夫人,为夫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柳文莺眨了眨眼,打趣道:“夫君,你忙好了?妾身还以为要等到傍晚才能见到你呢?”
当前姜府和普通人家一样,皆是一天吃两顿饭。
“夫人,麻烦你帮为夫劝一劝母亲。”他清了清喉咙,略过柳文莺的调侃。抬头望了一望四周:很好,没有外人!他立即地选择开门见山,说出来意,“为夫仍旧担心自己的举动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仍想把你们带回蜀汉都城……”
“甚、甚么?”柳文莺惊呼,侧目。
柳文莺尽管隐隐约约地明白自个儿或许要搬家,但却没想到如此快……咬了咬唇,柳文莺担心道:“夫君,你是不是得了甚么消息?”
见状,他自知说得严重,吓到了柳文莺,遂赶紧地补救道:“夫人不要瞎想!只是为夫是蜀汉将领,与魏国的立场不同,很担心……唉!这事说来话长。”
皱了皱眉,他在思考要不要坦白。
柳文莺则专注地看着他,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很明显:如果他今天不想把话说清楚,柳文莺大约是帮不了他。
没法子,他想了一下措词,低声道:“先前你送来的信件是一封警示,说是有魏将要来冀县,为夫能肯定对方会对「夺回冀县」一事不利,是故为夫我想先下手为强!我欲让你和母亲搬去蜀汉居住——事实上,这只是流言罢了!为夫是想引蛇出动,让对方主动地找我们麻烦……”
嘴角抽了一抽,他莫名地感到心累:话说他为甚么要与妻子说起这些?明明妻子不必接触啊?……要不,他干脆直接向母亲说去?
可是,他之前有提到让母亲去往蜀汉,但被母亲拒绝了……这会子,他不太确定自身能不能说服母亲。
他兀自地烦恼,下一刻就被柳文莺拉住了双手。
柳文莺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夫君,你想说甚么,妾身明白了……妾身帮你,帮你劝说母亲。”
嗯?
听罢,他又惊又喜,忍不住地询问:“夫人,你……你真明白了?”
“明白。”柳文莺重重地点头,主动地解答,“冀县即将起战事,夫君担心母亲和妾身的安危,因此希望我和母亲暂时地离开冀县,躲避一阵子。”
他:“……”
这话说对了一半。
老实说,他是打算拿老母亲和妻子搬家蜀汉为幌子,故意地引起魏军的注意力,好让藏于冀县的魏兵现身……当然,若是对方不上当,那也无妨,横竖他能真的借机带走家人,甚至姜氏族人们,一同迁往蜀汉,也算达到目的,至少以后带兵攻打雍州或凉州,他不用担心再牵连家小。
——此刻,他决计不考虑攻打魏国失败了的后果!
不成功,便成仁!
此是很简单而粗暴的道理。
虽说柳文莺没有完全地理解他的想法,但也说对了关键处。
总之,让家人避灾,确保安全也行。
至于细枝末节,交给他们扫尾即可。
想到这里,他肃然地附和道:“不错,夫人你能办得到吗?”
“妾身愿意一试。”柳文莺说得也很坦然,“只要不是搬去蜀汉,妾身想,母亲总会通容罢?”
闻言,他苦笑了:或许罢?
总之,他很清楚母亲并不愿意去蜀汉。
不是反感蜀汉,而只单纯地不想远离自小长大的居住之地。
轻抚柳文莺的后背,他温声道:“那就拜托你了,为夫等着你的消息……对了,倘若你之后听到甚么不好的传言,也无需放在心上。”
他含蓄地提醒。
柳文莺「嗯」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子,忽然道:“夫君也放心,此事并不难办。不过妾身帮了夫君你,夫君可有想过如何谢我?”
眼角含笑,柳文莺笑得十分明媚。
他被柳文莺的笑颜晃了眼睛,登时有些心猿意马——仔细想来,他和柳文莺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期……是以,他说:
“夫人想要甚么,尽情开口,为夫一定会替你弄来!待到晚上,也会多多宠……”
「爱」字尚未落音,便见柳文莺两眼一亮,自发地忽略后半段,追问:
“夫君,妾身想要一块比生铁还硬的原料!”
他:“……”
啊?
他一脸茫然:甚么情况?正常情况下,不该是丈夫许诺妻子,只专宠妻子一人吗?怎地落到柳文莺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更可怕的是,他和柳文莺的脑回路都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面不改色地,他说:“好!”
无论如何,他要稳住,绝不能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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