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亨听到这里,不由打起精神。
“死水一潭,连活鱼都养不了,更何况太平数十年的河北,早已是武备松弛,叛军兵强马壮,对外号称十五万精锐,实则可能会更多。”
“那,那大唐到底是如何...”
“那就得看是陛下的大唐,还是殿下的大唐了。”
李亨再次愕然。
客舍内。
“立刻准备马匹,我们今夜就离开长安!”
颜季明坐在客舍内的椅子上喘息不定,他刚才急着离开皇城,一路上未曾停下来休息过。
陈温有些不解道:
“可刚才那个太监说,请您在长安中等候些许时日,说是让您带着抽调来的边军回河北。太守,那可是边军,也算是.....”
“你懂个蛋。”
颜季明冷笑起来:
“真以为朝廷有那么好心吗?你可知道安西军和北庭军原先是谁的部属?”
“小人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
陈温憨笑一声。
“高仙芝之前是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原先是北庭都护,这是他们经营多年的本部兵马。杨国忠在朝堂上提议拨这两支兵马,就是为了离间他们两人和河北的关系。
他或许也是顺带着提醒陛下,万一从边境调兵回援,再让这两人带兵,就有可能不好收拾他们了。”
“但不管如何,您这样走,岂不是违了皇命?”
“天杀的皇命。”
颜季明骂了一声:“再不赶紧跑,潼关一破,长安肯定守不住,到时候河北也没了,我这个常山郡太守还不如赶紧去认安禄山当干爹。”
他命令既下,随行的士卒自然是遵照执行。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颜季明开了门。
“这位可是颜兄?”
李白正站在门口,对他拱拱手,意有讥讽道:“昨日颜兄曾说早先与我结交,那今晚不如由颜兄做东,你我二人好好叙旧?”
“可惜我有要事在身,今晚就得离开长安。”
颜季明微笑道。
“啊这......”
“不过么,李兄如果愿意跟我走的话,倒是可以在路上好好谈谈。”
跟你走?凭什么?
李白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
啪!
恰好这时,颜季明袖子里掉下一块印信,李白下意识望过去,见是一方太守印。
“让李兄见笑了,这东西太沉了。陈温,快把这东西放进包裹里。”
李白微微撇嘴,道:“太守么,某又不是没见过...”
啪!
颜季明袖子一动,又掉下一块印信,上面刻着“户部侍郎”的字迹。
“唉,抱歉抱歉,这东西是朝廷封赏家父的,我一时忘了收好,顺手就带回来了。”
李白喉头滚动一下,心里觉得颜季明这是在拿官职吸引自己,有些不高兴道:“颜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
啪!
又是一块“河北招讨使”的印信。
招讨使并非常设职位,但是握印信之人,往往地方大权也同样在握,一言可以决定地方赏罚升降。
李白一言不发。
颜季明漫不经心道:
“常山郡没有叛军,不过倒是有些名山古迹,不知道李兄肯不肯赏个脸,过来玩玩?不用担心车马,你和你夫人跟在我的队伍中就行了。”
“这...”李白迟疑片刻,缓缓道:“名山古迹,我是喜欢的。”
“太守,那位李公子可是什么贤才?”
陈温骑马跟在颜季明身边,低声问道。
“什么贤才。”
颜季明笑起来:“我就是跟他交个朋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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