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七很负责,连带着证词和刘二鬼,一起送到海瑞那里。
海瑞在京城的住处很偏僻,位于京城的东南角,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于是就把人直接送到了刑部的门口,声势浩荡。
海瑞是刑部右侍郎,现在正在调查冯保造反案件,这几天除了晚上,一直都在刑部做事。
游七几乎没有遮拦,就把刘二鬼的脸露出来,要是遇见过路的官员,还会信誓旦旦的说,这人和骡马胡同的火有很大的关系。
声音很大,给人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路过的官员们在听到游七的声音后,反应不一。
支持新政的官员,对此人恨之入骨,不支持新政的人,则满心恐慌。
海瑞来的很快,游七还没宣扬多久,海瑞就带着属官急匆匆的来了。
刑部的门口,已经挤了很多人,围观的官员不少,游七站在中央,指着刘二鬼的脸,到处宣讲。
看着如此样子的游七,海瑞脸色一沉,沉声道:“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刚才已经有人禀报过海瑞,海瑞心中也明白游七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可在看到这么多人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
游七看向海瑞,从身上摸出证词,不断的挥舞着,信誓旦旦的说道:“海侍郎,这人呢,叫做刘二鬼,骡马胡同的火就是他放的,这是他的证词。”
海瑞从游七的手中接过证词,看了一眼,随后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人交给本官,后续自有本官审理。”
随后,海瑞带着人,把刘二鬼从游七手中弄了过来。
游七见目的已经达到,满心高兴的带着人离开。
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到处宣讲刘二鬼,以及礼部左侍郎王希烈。
刑部衙门外面围观的人渐渐离开,刘二鬼被抓住的事,随之传遍整个朝堂。
礼部衙门距离刑部衙门不远,王希烈很快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当时就被吓的魂不守舍,坐立不安。
刘二鬼进了刑部衙门,进了海瑞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以海瑞那刚直的性子,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左侍郎,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一旦罪名确切,那他离死可就不远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王希烈在自己的厅堂中坐立不安,神情慌张。
历朝历代,纵火都是重罪。
所谓杀人放火,便是如此。
如果这个刘二鬼把所有的东西全都招了,那他哪里还有活路?
海瑞当年连嘉靖皇帝都不害怕,他一个小小的礼部左侍郎,又算得了什么?
“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礼部尚书潘晟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开口问道。
王希烈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一些,说道:“部堂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支会一声就行了。”
潘晟毫不在意的道:“刚才陛下传了旨意,说是要看看如今宗室的度牒,这东西刚好在你的职责管辖之内,我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也算是散散步,活动活动身子骨。”
“好,好,好,下官这就差人去取,下官这就差人去取。”
王希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着如此焦急的王希烈,潘晟极为纳闷:“这是怎么了?如此魂不守舍?真是怪了!”
于是,他坐在了王希烈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都将近一刻钟了,王希烈还没有动静,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由得让潘晟心生烦躁。
“这人行事如此轻浮,又如何担得大任?!”
潘晟念叨一声,站起身来,准备自己亲自去一趟。
宗室度牒属于老太太的裹脚——又臭又长,如果没有万历的旨意,潘晟根本不会去碰。
本想着让王希烈去处理,没想到竟然一走了之,再没回来。
潘晟一脸不满的来到礼部司务厅,问了问王希烈来没来。
司务厅的官吏面面相觑,压根没有见到王希烈。
一听王希烈没来,潘晟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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