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稳妥,金人头目留下三人随时监视左右动向,而其余人随他一道折返到了岸边。
就在河对岸,银术可正在等候这边的消息。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一面红色的小旗在来回晃动,这是确定对岸平安无事的讯号。
银术可见状面露喜色,“传令,即刻渡河!”
“得令!”
“哗哗哗!”
一艘艘小船接连下水。
为了避开太平军,银术可并未选择修建木桥的渡口,而是自行寻了一处河道平缓的所在。
然而,几十艘新造的小船远远不能满足运兵所需,若是全由船只运载,只怕要耗费数日的功夫!
为了节省时间,银术可便在宋军向导的提醒下,以船为桥。
也就是将船只用绳索和木桩固定住,首尾相连,最终再在船上铺设木板。
如此以来,虽然浮船偶有晃动,但却极大地提升了过桥的效率。
金人不善水,划船的渔民全都是被其裹挟而来的无辜百姓,迫于无奈,他们只能划船、转向、钉桩!
半个时辰的功夫,简陋的浮桥便搭建完成。
这时,尚在对岸的金人哨探依旧在岸边探索。
这一片芦苇地规模极大,差不多有数十亩,适才时间紧迫,一行人只探索了一部分,如今,主力正在开拨,为了确保稳妥,金人哨探决定查探清楚。
差不多百十步开外的地方,三名身着甲胄的太平军皱眉低语,“这家伙马上就到了,咋办?”
“干掉他!莫让他示警!”
“得嘞!”
得了吩咐,一名太平军当即学着鸟叫,唧唧地唤了三阵,没多久,又有四名军卒齐聚而来。
这些探马都是邓元觉麾下的精锐,他们武艺高强、厮杀经验丰富。
三言两语将情况讲明之后,为首的小校便手指前方,做出了格杀勿论的姿势。
接着,六人便两两为一组,很快消失在芦苇从中。
正在林中潜行的金人忽然有一种被猛虎盯上的感觉,他停下脚步,仔细环顾四周,又侧耳聆听了一番,可四周却并无其他异常。
只是,刚才还有鸟兽的踪影,如今为何不见一只?
根据前期哨探的结果,太平军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有一次例行的巡逻,而距离此处最近的军寨也在三里开外。
也就是说,金人只有半個时辰渡河的时间。
按理说,浮桥搭建完毕,半个时辰足够使用了,可为何心中的这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了?
“噗!”
前方陡然射出一支弩箭,由于事发突然,弩箭正中金兵面目,瞬间将其杀死。
残存的三名金人大惊失色,“敌袭!”
“噗噗噗!”
弩箭接连不断,即便金人有所防备,可还是有一人惨死当场。
只剩下两人了!
太平军已经冲了过来!
情况不对,既然这里出现了太平军,那便说明浮桥可能有危险。
金人头目竭力挡住围攻而来的太平军,冲着麾下大声疾呼:“快,我替你挡住他们,你且回去报信,一定要告诉银术可,这里可能是太平军设下的诱饵!”
此处距离河岸已经有三四里的距离,由于空间开阔,又有芦苇阻挡,金人哨探不确定自己大声疾呼能否传到河对岸。
若是因为哨探不力的缘故,导致大军惨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无边的恐惧、绝望之下,金人哨探迸发出超强的战力,他竭力遮护住身体要害,试图缠住更多的敌人,为手下争取时间。
然而,太平军数量众多,又有足够的厮杀经验。
这时候想要逃出生天,无异于痴人说梦。
没多久,试图逃窜的金人惨死当场!
眼看着突围无果,金人首领只能放声怒吼:“敌袭!”
太平军见状大怒,很快便一拥而上,将其砍倒在地。
然而,这一声怒吼还是传到了河边。
沂水河畔,银术可率先抵达河岸。
浮桥虽然有些摇晃,但却足以支撑战马通过。
只要小半个时辰,四千骑军便可顺利通过,到那时,就算太平军来了也无济于事!
快些!
再快些!
银术可已经忍不住摩拳擦掌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在沂州大开杀戒。
方腊一行追的太猛了,甚至让金人没有歇脚的功夫,这让一向骄傲不已的银术可恼羞成怒,他迫不及待想要寻找一个发泄的空档!
忽而,不远处传令一道模糊的声音。
银术可皱起眉头,难道哨探发现了不妥?
眼下,差不多已有三百骑顺利过河。
这要是回返而去,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既然不可能退兵,那么只有尽快地增加过河速度,这样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传我军令,加快速度,尽快过河,违者定斩不饶!”
“喏!”
“噔噔噔”过河的军士数量在急剧地增加着。
这时候,一支黑压压的军马已经出现在密林中。
“将军,过河的金人已经有六百了,咱们杀过去?”
红脸的邓元觉“啐”了一口,道:“老子这边有五千人马,足够吃下他这么多人了,只是六百人,哪里值得老子出手!”
“据说对面的人马可都是金人精锐,万一对方结下阵势,兄弟们的伤亡……”
邓元觉犹豫一番,只得折中道:“也罢,那就再等一会儿,等到过河的人马超过一千人的时候再杀过去”。
“将军英明!”
邓元觉不置可否。
据说石宝将银术可的这万余兵马打的只剩下四千人,邓元觉琢磨着,自己怎么着也要击溃这剩下的人马,若不然的话,日后见着各大军将,岂不是没了谈资?
按照邓元觉的打算是极可能多的放金人过河,这样的话,对岸的银术可便不会轻易撤军。
一旦金人如油灯添油一般接踵而至,邓元觉便有把握用这五千人干掉他两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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