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最后以异族向后撤退结束。
白金乌逃窜反应太快,混进人群之中,难以分辨。
张顺若要杀掉其人倒也是能够做到,堂堂金丹高手,若是无法杀掉一名凡人,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既然逃了,张顺就没在这众多兵马眼前用上一些通天的修士手段。
众多兵马离去,清点伤亡,步卒死伤足有一两千,而对面那群异族,伤亡大抵不差。
如大恒官军,伤亡百分之三四,整军便可能就会崩溃,而训练有素的吉云军或者北方而来的异族,明显要好上许多。
“异族能够一路南下,从未遇到敌手,并非是没有道理。
不过我吉云埠众兵,同样不差,训练许久,而且都在绞杀土匪之类的时候见过血,此次拉上战场,表现不俗。”
夜幕降临,有人来报,对面有使者前来。
张顺放人过来,来人是一名文人,身穿儒衫,颇有气质,年岁三十许,名为曹先达。
此人本是关外书生,家中颇为贫寒,但加有贤妻,又育有一子一女,因此日子过得倒也快足,后来地主看上其妻,和官吏勾结,用了卑劣手段,强抢良民,以至于家破人亡。
当时正值白族崛起,疯狂扩张,曹先达侥幸逃脱,投奔过去,被委以重任,领着人马回去,将那地主以及狗官,统统杀掉。
之后他便一直在白族任事,参谋军机政事。
颇有能力。
白族南下途中,努力进谏,维持军纪,从某种程度上,因他而活下的百姓不少。
“曹先达见过顺爷。”
此人彬彬有礼,对着张顺拱手行礼说道。
见到张顺模样,惊讶于这位闻名江湖的顺爷年纪,分明就是弱冠模样啊。
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及冠郎!
“不知曹先生此来,有何贵干?”
张顺没有为难,坐在首座,开口问道。
“顺爷,今日一战,让我等见识了贵军实力。
我等一路南下,碰上的兵将不少,但皆无一合之敌。
此次和贵方相遇,却折戟于此。
顺爷人马,当为如今大恒第一军。”
似乎察觉到了张顺的不耐,曹先达夸赞一番,继而说道:“曹某此次前来,是为给顺爷谋个王位。”
张顺戏谑一笑,“你想劝我投降?
投靠白族,能得王位?
还是要说白族兵马强盛,天下无人能当,往后必能据九州之鼎,所以趁早投靠,定得重用?
若来劝我投降,那你还是趁早走罢。
先人有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姑且不论我能否当王,若是投靠过去,外族岂会对我没有防备?
岂能不受那群白族,岂会视我为同族?”
“况且,我张顺身为中原之人,手握雄兵十万,占据数郡,岂会投降外族?
我看你老小子浓眉大眼,身穿儒衫,投靠异族,岂对得起圣人之学?
我中原陆沉,和尔等这群虫豸,脱不开干系……”
张顺口才向来了得,越说越快,口吐连珠一般。
曹先达沉默下来,听着耳边张顺言语,面容微涨,现出红色,似在羞愧。
纵横之术,以站在被说者角度,设身处地,剖析利弊,他本想一顿劝说,但还未开口,张顺接过话来,便没有一点停歇的架势。
“尔等儒生,当真是叛逆之人,绝圣学,引异族,违背祖先。
纵是大恒官府无为,读书人心怀异志,举兵推翻,并无不可,可千不该万不该,和非我族的异族勾结,投靠过去……”
中途曹先达想要打断滔滔不绝的张顺,想要告辞,结果被张顺束在此处,从头听到尾。
张顺说了两刻钟,这才停下,喝了一口茶水,呼出一口气来。
爽了。
张顺摆摆手,“滚罢,滚罢。
给那白族首领带個话。
就说区区山沟里的异民,趁早滚蛋回老家去,莫要再造杀孽,屠戮百姓。
否则待我大军北上,定屠其族,灭其种!”
曹先达出了寨子,擦了擦脸上唾沫星子,抬头望天,呼出一口气,回到营寨,向白金乌禀告此事。
并且还说了张顺最后的威胁言语,屠族灭种!
白金乌这个身骨高大的汉子勃然大怒,一掌拍在了身侧椅子扶手上,暴呵骂道:
“好贼,区区一贩鱼卖虾的渔夫,竟然口出狂言!
待俺大哥过来,大军南下,定杀此人!”
曹先达告退,结果第二天,白金乌受到消息。
曹书办,自缢于营帐之内。
白金乌摸不着头脑,都怪罪到了张顺头上,定是用了什么妖法!
当张顺得知消息之后,同样惊愕。
昨天说了两刻钟,见到了效果?看来这人不是那么无可救药啊。
啧啧,古有诸葛阵前骂死王朗,今有我张顺幕下训死来使?
随着这条消息一同过来的,还有另外一个,白金乌北走,不再南下。
得知后,张顺率领麾下人马,向北追逐一阵。
此间事了后,张顺差遣了在南面的黄幺北上,当作统帅,南方则留给了吉云埠出身,如今已成长到了统兵数千无碍的小曾。
随着吉云在南方根基渐定,诸地已逐渐平定,分田完成,民心皆得,还有分派到各村的队长守卫,不必再有多少军队驻守,唯一要防备的西南玉楼教,兴许是因在和吉云埠交锋当中,未曾赚到分毫便宜,同样开始转变战略,不再向西,而是转而向北而去。
所以黄幺不用再待在那边,而是能够向北,统帅兵马,该北上了。
张顺知晓,此战只是吉云和北方异族的序幕。
北方经过异族蹂躏,张顺再率兵北上,军纪俨然,堪比王师,不说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至少比对那异族要好很多。
其实随着异族侵略,已有不少百姓开始往南迁徙,寻找安稳之所,其中不乏文人士子,不乏大恒富贵之人。
苏家是一书香门第,耕读传家,家乡距离大恒京城二三百里,大恒京城‘攻破’之前,就已在周边洗劫了一番,苏家听闻了消息,为了避免遭受灭门惨祸,族长当即便下了决定,聚集族人南下!
宗族之中,连带着家仆侍女等,共有数百人。
因为下的决心较早,因此抵达南面较早,他们沿着的方向不是扶掖郡,而是较为靠近东面,所以抵达的地方是野泽郡边角,一座名为王家村的地方。
这群家仆虽然也有二三百人,各个手中拎着枪棒,但和先前南下的赵钩那群披坚执锐的兵卒还有较大差距。
因此王家村一村之力,再叫上了旁边临近的一村民兵,共计四百人,包围过来,这群苏家人,当即就已风声鹤唳,成了困兽。
因为经历过先前之事,所以张顺专门派遣了兵马驻守在北方防线,兵马来的很快,那位队长一边派人到吉云埠,一边亲自领着这群苏家人往南,朝吉云埠而去。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防备兵卒,一是大恒战败之军,一是从北方而来的异族。
至于百姓,命令是来者不拒。
南方经过大战,野泽经过洪水,其实死伤不少人,刚接手时,说是满目疮痍都不为过,如今经过吉云埠治理,好了一些,但仍然难免地足人较少。
百姓前来,自是来者不拒。
可是这群大族,而且其中不乏穿金带金之辈,委实犯了难。
不过这群人倒也配合,主动上交了兵刃,一副听从安排的样子,打头那人,年岁不算大,但彬彬有礼,很有君子之风,实在让人难生恶感。
向校尉禀告一番,那校尉是见是读书人,而且似还很有名声,想起如今吉云缺少文人,于是就索性领着往野泽腹地,到吉云埠听从发落。
苏家族长二十余,名为苏文选,其父当初是和赵问一同身死的忠臣,其父死后,苏家遭了不小的灾厄,不过凭借着在朝堂之中的影响力,虽遭受了一些清算,但毕竟没有彻底败亡。
苏文选走在通衢大道上,脚下踩了踩。
从北向南,走了不近的路程,可如这野泽一般宽敞且完备直道可不多。
北方许多都年久失修,多少出了些问题。
而这野泽,却一派崭新的模样。
不仅如此,苏文选向四周望去,却见一副勃勃生机,绿意盈盈的模样。
这些还只是表面,真正令他惊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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