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师傅所言,我望气一脉,自上古传承至今,千万年来,未曾断绝……”
张顺又问了林方几句,见他所言,有些和他知道的相合,这才道:
“若想入我麾下,收拾完东西,自行往吉云埠来便是。”
人族传承,看来是有些独到之处的。
离去后,张顺说道:“绛蛸,走罢,回去野泽。
接下来,我会闭关修行,突破至造海圆满,这些金银交予你支配。
经过此役,吉云埠该露出头了。
遇事和老龟好生商议。
那名人类老头,似乎有些本领,就让他待在吉云埠罢,盯着他些……”
张顺手臂被绛蛸紧紧抱着,无法抽离,只能作罢。
————
丰年虫领着人马到了京鸟山,于王庭之中拜见凤王。
先是奉上了从野泽带来的海螺。
凤王拿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
海螺很是精致,上面纹路一条条,色泽上佳,这是和鸟禽之族,完全不同的气息。
海螺出声,随后便有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传出。
“凤王,我乃野泽张顺……”
凤王听着张顺的声音,心中喃喃,‘不知张顺长得什么模样……声音是极好听的。’
‘野泽之中,好玩之物甚多,真想去瞧瞧啊。’
凤王表面雍容,但实则内心仍是个小女孩,喜爱吃些甜点零嘴,喜爱新奇之物,自己待在房中,脱掉这身大帔,穿上睡袍……
出神之际,台下丰年虫开口道:“大王说,凤王想见我野泽所产之物,因此还送来了一株亮藻。
此物生于水底,乃是我野泽照明之物,原本无法离开水中,但经过大王培育,如今已能在陆地种植。”
这件亮藻是从晴虹身上截取所得,已非凡物,闪烁着亮芒,不算刺眼,颇为温和。
十年人修,百年妖兽,千年妖植。天地之间,人族修行最易,植株修行最难,没有张顺蕴养,水中亮藻,达到开灵启智水准的极少。
凤王眼前一亮,对此物毫无抵挡之力,不过众人在侧,不可失了威仪,她强忍着好奇之心,点了点头。
丰年虫此次前来,所送的东西不少,还有水中盛产的珍珠宝石等,皆是一些新奇玩意儿。
这些东西,论起价值,其实不堪一提。
但对付鸟禽之族,恰到好处。
“凤王,除却此物外,还有另外一事。
我家大王新近得来一门阵法,乃是传送阵法残稿,不过以我野泽之能,无法钻研明白,因此想请贵地阵法师,与我野泽一同研制。
若是能成,往后你我两地往来,不需千里迢迢行走,穿过阵法,只片刻而已。”
凤王瞥了一眼身侧妇人,正了正身子,“竟然得了传送阵法?据我所知,此类阵法,已失传千万年了。
我族典籍之中,有着零星传承,却早已无法拼凑出来。
尔等若果真有此阵法传承,确能合作来钻研一番……”
待商议完事,凤王差人将诸物送到寝宫,独自一人后,这才拎着裙摆,一件件把玩。
“这件海螺很好看哎,我也试试用这东西给龙王回個信……”
海螺之用,在于声音,其实张顺还尝试着让老龟琢磨琢磨能否弄出来类似电话一样的东西。
两个海螺之间,能否搭建出来一条桥梁,千里之外,彼此传声?
————
张顺回到野泽,老实修行之时,大恒各地却纷扰不断。
西北一名李姓头目自称天王,朝廷派遣兵将前往,皆被其所败,如今声势愈大,占据两郡。
李天王出身贫寒,为艾地主牧羊,因缴不起地主欠债,被艾姓地主告上县衙官府,县令把李天王收监,并且将要处死,后来得五湖四海的朋友相救,得以脱身。
但他当时不想与官府为敌,出来后逃窜,直到后来知晓妻子与同县人通奸,他才杀掉妻子,再无后顾之忧,领着人手,杀掉地主,攻入县衙,杀掉县令,就此造反。
此人从小便是孩子王,出手大方,在附近颇有声名,众人皆愿跟随。
西北之外,还有南方诸土司,因难以忍受官吏盘剥,杀官聚众,不尊朝廷之令。
远的不说,野泽周边,距离吉云埠较远的地方,也有渔民杀掉官吏,占据一岛。
除却人反之外,妖祸同样不小。
靖平司诸吏,行走天下,铲除妖患,忙得脱不开身。
幻海宗。
宗门大长老魏然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盘膝坐在山顶的天池之旁。
当年孤身一人前往野泽,曾和陵鱼王相杀,并将陵鱼王重伤,引起之后蟒王叛乱之人,便是他。
老家伙贵为金丹,而且颇擅养生之道,年岁数百了,和与人为善的陵鱼王相熟。
之所以出手,是因当年陵鱼王从野泽之中得来一颗珠子,不知是何物,因此传信过来询问。
幻海宗距离野泽不算远,对于这邻居,所知甚多,门内典籍,从千万年传承至今,比于妖族,更为详细。
从陵鱼王描述,结合门内典籍,魏然猜测,那物是龙珠!
绝等宝物啊。
可当初双方厮杀,因在水中,没能拿下陵鱼王,令其逃窜,最终空手而归。
后来挑动蟒王叛乱,搜遍野泽,再不见珠子踪迹。
至于先前派遣人牧齐等弟子前往野泽水中,对付蟒王?
棋子无用,杀了也就杀了。
区区一颗珠子,数年都未寻到,废物不堪一用。
魏然喟叹一声,“典籍之中,龙珠于人于妖,皆是宝物,若能得来,突破至元婴,不再是痴人说梦。”
除却他魏然的算计除外,整个天下,诸多修士,诸多长老,何尝没有自己的谋算?
近来心血来潮,魏然隐隐猜出了一件事,大恒之亡,恐怕是北斗派那老家伙所为。
“气运香火修行之法,失传不知多久,北斗的老头,不知从何处所得。
想借王朝兴衰,吞龙气,食朝运,借机突破。”
天下修士,视作天下百姓为何物?
刍狗耳。
玉楼教从何处学来那等粗糙练气之法,归根结底,还是归结于修士。
牧齐从远处走来,“师傅。”
魏然站起身来,仙风道骨,笑容温润,“小牧来了。”
这般仙人模样,谁能想到其心中的诸多算计。
(感冒了,头脑昏沉,今天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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