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最后瞥了一眼长枪在手,风姿潇洒的张顺,嘴角轻笑,转身一掠离去。
杀人之余,余光一直望向四周的张顺瞥见周盈身影,没有去追。
逃掉一两个漏网之鱼,还得让她去收拾玉楼教残局,以此来和大恒官府对抗。
不能把高层统统拿下。
张顺手中长枪一挥,枪尖气劲长一丈,一口气贯穿五六人腹部,并且在巨大推力之下,几人相继向后倒去。
招招致命,秋风扫落叶一般,众教众相继倒地。
井教主见张顺连连挥舞长枪,一次便有十几数十条性命收割走,而他本身,不见一点损耗,已然萌生退意。
见周盈离去,一咬牙,也要逃窜。
‘此仇回头必报!’
井教主怨毒地盯着张顺,把模样刻在脑中。
玉楼教并非是他所创,但一步步走来,当上教主,岂是易事?
苦心经营总舵多年,如今一朝被毁,而且还杀了独子,仇怨太大了。
‘好在我玉楼势力遍布天下,总舵虽高手云集,伤筋动骨,但不至于彻底打垮。
待我收拾人马,定杀入野泽!’
张顺微微仰头,嗤笑一声,“想跑?”
手中白龙一抓,照着井教主逃离的方向,猛地投掷!
嗡!
枪如龙吟,挂着长虹尾巴,灿若流星。
井教主回头一瞥,侧身闪过。
张顺一脚踹在一人心口,那教众骨架顿时凹陷,七窍流血。
张顺则借助那股反冲之力,身躯向半空中掠去,探出右手,朝着飞远的白龙一抓。
玄器巅峰的白龙早已成了类似本命器的存在,灵智渐生,神识之中,若有若无构建起来联系。
白龙远去之后,回转过头,枪尖朝前,继而掠来。
躲过一招的井教主猝不及防之下,遭了一枪,刺入了腹部。
此刻张顺凌空而来,右手如爪,扣住井教主脑袋。
井教主流露出痛苦之色,微微侧头,满面惊恐,口中求饶。
张顺面容杀机遍布,使出劲力,往上一拔。
尸首分离。
鲜血溢出。
张顺神色平静,身体下沉,落在一处屋檐之上,随手把脑袋仍在地面。
人头滚落,周遭教众,面面相觑,一阵骚乱。
“教主死了。”
“大长老也死了!”
“圣女不见了!”
“逃啊!”
张顺睥睨而视,绛蛸起身一跃,衣袖飘摇,落在身侧,手中抓着一名高层。
“说罢,教中财产宝物皆在何处?”
张顺此来,虽是空手而来,但是腰间悬挂着空荡的乾坤袋,足够装下这总舵的全部宝物了。
那人很识趣,因为绛蛸方才接连抓了好几根舌头,不识趣的都死了。
在此人领路之下,很快到了府库。
总舵之中的教众不敢再出手,已作鸟兽散,留下有一些妇孺,张顺置若罔闻。
府库之中,金银财宝不算多,不到五箱,毕竟摊子不小,总舵还要向诸多分舵输血。
不过还有兵刃铠甲,二三百套,张顺理所当然地纳入手中。
吉云埠中,兵刃盔甲不多,虽说野泽有炼器坊,但人手尚且不足,炼制出来的兵刃,只够妖兵使,陆地上这摊子,还没来得及补。
除却府库之外,还到了藏书之地,将其中典籍横扫一空。
其中涉及有不少武师修行法,一些阵法传承,以及凡人之中有关风水、墨家机关术等等门类。
凡人之中的法门,自有独到之处,有些方面,甚至修士传承,都未必赶得上。
玉楼教中,望气观运之术,极为上乘,甚至是修士仙门,都无法比拟。
“玉楼教仍只是一凡人势力而已,其中涉及到的各类典籍,层次尚且不高。
不知其门中的练气法是从何处所得。
据黑尾大勾所言,诸地之中的灵气,不过是近来才渐渐复苏,一两年时间创出吐纳法门,实在不靠谱……”
野泽之中,先前灵脉以不可逆转的趋势变小,虽说速度颇慢,可经年累月之下,如今已小到了这这般程度,若再过数百上千年,恐怕会彻底消亡。
不过如今灵气复苏,野泽之中,想必地脉会有所抑制,甚至会再次变大?
但灵气变化太过迟缓,当下还难以察觉。
“还希望野泽地脉能够有所增长,否则只地脉一事,就会限制野泽发展。”
一地地脉并非不动,从鸟禽一族那儿得知,地脉能够嫁接转移,但是需要大法力。
金丹境界,恐怕都难做到。
正要离去之时,一名形象邋遢,身穿朴素,有着灰白长髯的老头从远处掠来,停于张顺身前,双膝跪地,“臣拜见陛下,还望陛下许臣追随左右侍奉。”
“???”
张顺问道:“你是何人?”
老头头也不抬,“臣乃玉楼教术士,林方。
罪臣该死,望见野泽之地有龙气,因此才有圣女前往吉云埠,与大王接触之事。
罪臣一生无它能,唯可观龙虎之相,察王朝兴衰,见冲盈于阴阳,具望气之术。
陛下周身,帝王之气已成,罪臣特来拜见。”
林方若是老实待着,不冒出头来,兴许就会躲过,留下一条性命在,而此刻在张顺将走之际,却前来拜见,不怕死?
至于望气之术,野泽之中无此法流传,什么王朝兴衰,一国之祚,玄之又玄,摸不到。
“望气之术?我等修士尚不能窥,尔只化境武师,又岂能知?
我张顺之气,是拳头,而非气运!”
林方答道:“陛下,修士修天而不知地,修士并非不通望气之术,但其术法,皆是借助天道。
典籍史册中言,上古之时,冥冥之中,天道行之,中古之时,天庭代天,近古之时,天道不显,天庭不在。
因此修士望气之法,自此断传承。
而我人族之法,见地气之龙汇,望日月星辰于盈缩,不借天道,所以从未断代。”
张顺哦了一声,“人族典籍传承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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