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珠虽是劣质,但以张顺如今手段,将魂魄摄来,并且蕴养十天半月,并不会缺少什么。
记忆传承之中,可是不乏神魂之术。
张顺转而想到,“让青暮混进来,在天牢之中,守卫赵师身侧。”
李健望向张顺背影,“赵兄,你这位弟子可不一般,天牢重地,随意出入。”
赵问点点头,“去年我见他时,尚且只是一名渔夫,衣着破旧,如今不过一年多,便达到了这般地步。
他一心习武修行,想必如今修为已达到了不低的地步。”
李健讶然,“原来是一名武师,难怪如此。”
“李兄,我这位弟子,举止不似往常,再过两日,你我即将问斩……
他可能会劫刑场。”
“……”
翌日,一名身穿仙鹤补丁的朝堂大员走来,身后跟着一名内宫而来的太监,手中端着盘子,盘中有一壶酒,以及三五只杯子。
蔡和笑了笑道:“几位大人,陛下说了,尔等名气甚大,若拉到菜市口斩首,容易生祸。
不如先在天牢之中亡故,尔后陛下也好看在君臣一场的份上,给几位一场体面。”
赵问并没有暴跳如雷,捻了捻须,气度如旧,“蔡和,祸乱天下者,皆在于你,百年之后,史书之中,可曾想过如何?”
蔡和望着赵问那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面容稍稍狰狞,“赵问,相识多年,我果然唯一还是看不惯你那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天下之乱,可在于我?在陛下也。
即便没有我蔡和,还有童关、张约、钱谦,还有李和、张和、周和!
至于百年之后?逍遥快活数十载,谁会管身后事?”
朝堂兖兖诸公,何人不知天下事?
赵问端过酒来,“大恒立国近三百载,我受师恩,得以进学,后得师命,科举得官,得陛下赏识,得入翰林,来往风雨数十载,上对得起陛下、师傅之恩,下不愧天下黎明百姓。
今日且死,不惧之。”
说罢,赵问一饮而尽。
李健紧随其后。
待两人倒下后,蔡和这才转身离去。
青暮躲在一处角落之中,缩得极小,瞧瞧游曳至赵问等人面前,轻而易举地便将几人浑身毒素摄来。
不一会儿,赵问苏醒过来。
咋回事儿?
没死?
片刻后,李健睁眼,和赵问面面相觑。
“发生了何事?”
————
翌日,行刑当天,张顺来到菜市口。
今日清晨之时,青暮便回来,禀告了昨夜之事。
景元皇帝不讲武德,不过还好张顺留了一手。
否则连收敛赵师残魂的机会都没了。
蔡和乃是今日督斩官,清晨之时,见赵问、李健等数人不死,蔡和目瞪口呆。
分明饮下了毒酒,他还亲眼看到几人倒地,尔后才转身离去啊。
‘难道毒酒被人掉了包?
不可能,那可是我亲手调制。’
蔡和只觉棘手,陛下交代下来的差事没做好,撤职不至于,毕竟他乃是陛下最为亲近的大臣,可事情办砸,总归不利。
蔡和、张约四人,因利相合,他乃是魁首,可若是犯了错,难免不会倒台,被遍布朝堂之上的自己人下黑手。
心事重重的蔡和到了菜市口,布置下人手,刽子手就位,另外把将要处死之人,排列跪下。
刽子手人手不足,并不能一同斩杀,而是从前往后,一排排杀。
午时三刻将至,坐在首位上的蔡和被属下提醒一句后,扔下监斩令。
“杀!”
站在头排的数十刽子手手起刀落,最为前排的数十人当场脑袋搬家。
其中,有那位不惧生死的鲁行鲁大人。
张顺挤在人堆中,站在最台前,距离颇近,手掣摄魂珠,气机暗动。
以他的眼力,能够见到一缕缕的魂魄从鲁行身躯中出来,如同烟雾氤氲,不断朝着手中摄魂珠中飘来。
不一会儿,彻底将鲁行魂魄收拢。
此时,刽子手已站到了第二排,高高举起手中屠刀,悍然落下,再次掳走数十条性命。
一道破风声响起,移目望去,只见一人施展轻功,从空中一掠过来。
此人身穿一袭道袍,站在台上,尔后施展术法,点燃一道符箓,双目绽放出一道亮芒,向四周环视。
钦天监监正昨日察觉到动静后,便以阵法感应整座城池动静,张顺甫一施展灵力,当即便感知到了,迅速前来。
钦天监监正只能察觉到大致位置,但不可能直接锁定,因此过来后,还需用另外的手段,开法眼,以此来确定具体哪只。
法眼之下,诸妖无所遁形!
监正旋即将目光锁定在了绛蛸身上。
因为他看到,一只浑身赤红,长着一只只幽深黑眼,并有数条触手的妖孽!
至于张顺,以他那法眼,压根看不出分毫。
“呔,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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