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主,首领是要你暗中支援属下来的,你如果适时支援,薄一刀也未必得逞,那知你竟然因昔年一点私嫌,不但不予支援,反而故入人罪,吕琼瑶也不想在此和你多说,有话咱们到首领面前评理去。”说完,倏地一个转身,要待往外纵去。
就在此时,但听飒飒几声疾风劲响,四条黑影,左右前后扑了过来,每人手中握着一口漆黑的钢刀,身形矫捷,一下子堵住了吕琼瑶的去路,把她围在中间。
吕琼瑶怒声道:
“我既没叛会帮,你们阻我进退之路,意欲何为?”
内中一人喝道:
“吕香姑,请你把兵刃交出来。”
吕琼瑶一看这种情形,心知无法脱身,但还是昂然道:
“我犯了什么法,要我交出兵刃?”
那当前的黑衣人道:“吕香姑不肯交出兵刃,难道还想拒捕么?”
吕琼瑶道:“你们凭什么捕我?”
那黑衣人道:“咱们奉香主之命,把你拿下,香主法谕,谁敢不遵?”
吕琼瑶知道自己不交出兵刃,只怕就得和他们动手了,只要动上手,闻桂香就会轻而易举的给自己按上一个叛帮的罪名。
一念及此,只好从身边取出一柄匕首,“啷”的一声,掷到地上。
站在她身后的二人,倏然退后,让出了路,说道:
“吕香姑,请随我们入殿面见香主去。”
吕琼瑶转过身,嘿然道:
“进去就进去,难道闻香主还能吃了我不成?”
前面两个黑衣人缓步朝石阶上走去。吕琼瑶跟着跨上石阶,后面两个黑衣人跟在她身后,也跨上石阶。
这四个人分明是前后左右,押着她行动,吕琼瑶心头暗暗气恼!
就在她堪堪跨上石阶,前面两个黑衣人忽然脚下一停,说道:
“吕香姑请住步。”
说话声中,大殿前顿时亮起两盏气死风灯,同时从两厅亮起了火光。
但见八名黑衣汉子一手执着鬼头刀,一手各执一支火把,在大殿前面阶下,分两边雁翅般排列开来。
因为殿前挑起了两盏气死风灯,殿上也照耀得如同白昼!
只见从侧门走出两名身穿玄色衣裙的俏女郎,在香案前面,燃起两支红烛,点上了一束纸里的香,然后神色恭敬的在香案左右站定。
吕琼瑶眼看殿上忽然摆起香案,心头不觉一凛!
但见闻桂香身披玄色斗蓬,腰佩长剑,双手捧着一柄镶金短剑,从后面转了出来,走近案前,“锵”然一声,抽出金剑,又是“铮”的一声,插在香案中央,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冷峻,朝站在大殿门前的吕琼瑶喝道:
“吕琼瑶,你身为三元会坛下弟子,见到金剑令,还不跪下认罪,难道你竟然不懂规条,没得过香主的慈悲么?”
吕琼瑶看到闻桂香居然端出金剑令来,心知今晚难逃性命,不由暗暗切齿,忖道:
“这贱人几时执掌了刑堂,看来她心思恶毒,早就存了陷害自己之心!”
但金剑令乃是三元会内堂刑堂最具权威的符信,一时那敢怠慢,低着头紧行几步,走近香案,跪倒地上,叩头道:“本会外三堂弟子吕琼瑶朝参金剑,求祖师慈悲。”
她跪倒地上之后,那四个押着她黑衣汉子也一齐跟着走入,在左右两边,像奴隶般站停。
闻桂香道:“吕琼瑶,你知罪么?”
吕琼瑶仰首道:
“香主在上,属下自问并无触犯本会律条之处。”
闻桂香叱道:“本座请出金剑令,你还敢不服么?”
吕琼瑶道:“属下奉命杀死薄一刀,实因薄一刀已得白玉霜暗示,对属下存了戒心,以致未能把他制住,属下武功不如薄一刀……”
“住口!”闻桂香冷笑道:
“你还不实话实说,从实招来?”吕琼瑶道:“香主不肯听信属下之言,你要属下招什么呢?”
“大胆!”闻桂香沉叱一声,冷声道:
“你怎么不把徇私纵敌,勾结白玉霜等人的事,给本座从实说来?”
吕琼瑶变色道:“闻桂香,你血口喷人,想栽赃,也该拿得出真凭实据,属下就是死在金剑之下,也口服心服,死而无怨!”
闻桂香冷笑道:
“你以为我藉机陷害你,胡乱扣上你一个罪名,把你处死,拿不出证据来?”
吕琼瑶已经豁出去了,也冷笑道:
“难道不是?”
闻桂香忽然咯咯笑出声来,说道:
“吕琼瑶,今晚你就是约了帮手前来,也休想逃出我闻桂香的手掌心去。”
吕琼瑶听得一怔,说道:
“闻香主说属下约了帮手前来?”闻桂香冷然道:
“你还不承认?”话声一落,又是“咯”的一声娇笑,螓首一抬,朝上笑道:
“二位梁上朋友,可以请下来了吧?”
这话听得吕琼瑶蓦然一怔,不知梁上躲着的又是什么人,不禁也仰首朝上望去。
大殿上香烟缭绕,烛光荧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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