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病?”
觉远气的站起身来,想要发火,却强自按捺住:“去年六月,蒙古与大明的关系愈发紧张,战争一触即发,大汗就发宏愿,愿以血写经,供奉佛前,为草原万民祈福!”
说到这里,觉远转身,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拿过一个匣子,放在床边,然后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卷经书,递给萨木尔:“你自己看看吧!”
萨木尔有些难以置信,她接过经书,翻开第一页,读了起来:“尔时,如来道场众海,悉已云集无边品类,周匝遍满形色部从,各各差别随所来方,亲近世尊,一心瞻仰。此诸众会,已离一切烦恼心垢及其余习,摧重障山,见佛无碍。如是皆以毗卢遮那如来往昔之时,于劫海中修菩萨行,以四摄事而曾摄受”
“这是父汗用自己的血写的?”
萨木尔抚摸着暗红的字迹,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确实是觉空,也就是你的父亲的鲜血写成!”
道成大师微微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
萨木尔沉默了,低头闻了闻字迹的味道,确实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这时,萨木尔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下意识的捂住嘴,转身冲出门去,在竹林边呕吐起来,脱欢连忙追了出去,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
过了一会儿,萨木尔吐完了,在脱欢的搀扶下走了回来,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觉空,拉过脱欢,跪倒在地:“父亲,女儿不孝!”
“脱欢,给外祖父磕头!”
“是!”
脱欢磕了三个头,低声嘟哝道:“外祖父,对不起了,脱欢真的不是故意的!”
大约一刻钟之后,觉空醒了过来,觉远连忙拿过参汤喂其服下。
一碗参汤下肚,觉空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精神也振奋了一些,他靠在觉远身上,朝萨木尔招了招手:“萨木尔,你过来!”
“父亲,刚才是脱欢不好,我已经教训他了!”
“没事,脱欢还是小孩子,父亲只是身体不太好!”
“”
萨木尔沉默了一会儿,道:“父亲,你不要抄血经了,好吗?”
“你知道了?”
觉空有些诧异,他转过头望了望觉远,继而笑道:“没关系,我撑得住,而且已经在佛前发愿,就一定要做到,另外,这也是我唯一能为草原百姓所做的事情了!”
萨木尔的眼泪如珠子一般落下来,落在觉空的袍子上:“您一定要多注意身体,我回去之后立刻给你送些补品来!”
“不用了,我撑得住!”
“不行!”
“好吧!”
觉空拗不过萨木尔,只好同意了。
觉空和萨木尔又聊了半个多时辰,天色渐黑,室内光线昏暗,觉远已经把灯点了起来。
最后,觉空拉着萨木尔的手道:“孩子,不要有非分之想,知足常乐,明白吗?”
“女儿明白!”
“胡其图,一定要好好照顾父汗!”
“殿下放心,胡其图誓死效忠大汗!”
“好的,我走了!”
“恭送公主殿下!”
“母亲,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萨木尔沉默了一会儿,道:“脱欢,不要学你的外祖父,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废人?”
“是的!”
“那我应该学谁?”
“学成吉思汗,学蒙哥汗,学薛禅汗,明白吗?”
“明白!”
正谈话间,二人乘坐的马车突然停下,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和几声闷哼,萨木尔轻轻按住车厢内壁,继而神色一凛,朝脱欢摆了摆手,让其不要说话,然后她转过身,想要查看一下情况,却发现车帘无风自动,车门口出现一个男人的面庞。
就见他微笑着伸出手:“萨木尔,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
“怎么是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