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据老夫所知,霍侯与马侍郎皆习儒学,又何来酸儒一说?”李纲软绵无力的反驳,令看戏的人感到失望不已。
“不敢言习儒学,只是早年只有《论语》可识可读,某不过只习区区半部《论语》而已,何谈儒家子弟?
即便如此,某都制马蹄铁、曲辕犁、牛鼻环等物,为何饱学之士的大儒却拿不出一件呢?某之治的长安、润州、工部如何?儒生治下州县又如何?
所以呀,半部《论语》足以治天下!”霍弘猖狂道:”要我说,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帝太怂,就应该把那些个妖言惑众的酸儒剁碎了喂狗,不对,剁碎了狗都不吃!
李纲与孔颖达不再置辩,其他看戏的人全然没有半点争论的意思。
像房玄龄、杜如晦这样的人,算是儒家的人,又不能算作儒家的人,在场的大儒都不掺和,他们跟着凑哪门子的热闹。
关键是,没有相应的政绩或功绩反驳霍弘。
半部论语治天下!
众人心里头是五味杂陈,陈的却是问候爹、问候娘、问候家人、问候亲戚、问候十八辈祖宗的五味。
李世民今儿个是来作秀的,不是来单纯来凑热闹的,这不,场面一度尴尬、冷清下来,立马带上百官宗师去收割附近的玉米和土豆。
早就到场的蓝田县令一通解释,种植的几户人家的百姓,差点没让受到陛下收割自家粮食的荣幸惊的背过去。
“啊呀呀呀……我太特么优秀了!”霍弘可没有跟上去下地干活的心思,小手一挥,被姜仁重新抱在了牛背竹椅上。
“陛下!”房玄龄无视了身后传来的咋舌声闷头向前面的玉米地径直走去,见领头的李二突然顿住脚步数息还不迈步,轻声说道。
李世民忽然折身大踏步向霍弘走去,到了低头吃草的黄牛旁边,抬腿一脚,牛跑了,霍弘飞了!
“啊……”
轻声长吸气呻吟的霍弘,爬在地上懵逼的仰望面无表情的凶手李二。
“霍弘辱骂太上皇,念其献马蹄铁,又创曲辕犁、牛鼻环,不降罪责,罚俸十年以警之!”李世民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掉头就走。
“宾王啊!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功绩就这么没了!”霍弘爬起来揉着胸口说道:“赶紧把我的牛牵回来,上去缓缓。”
李渊之前破格赏赐了一座国公府邸,就囊括了献上马蹄铁的部分奖赏。
但好像所有人都忽视了对霍弘以往的功绩没有赏赐的事,世家勋贵没心思提,而为数不多的真心之人又不能提。
九岁就已经头顶大唐现有的爵、勋、散官了,还要怎么赏?进爵、勋、散官吗?
本来就深陷着世家捧杀的漩涡,再进谏赏赐,不是火上浇油么。
这便造成了大家共同忽略霍弘无赏的事。
反正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躺着等赏赐,不差这几年。
“侯爷,你是故意的吧?”马周感觉这行为,特像是给陛下面对这赏无可赏、封无可封的尴尬局面一个台阶,抹杀近期功绩,好为日后土豆等物普及了,加官进爵作准备。
“把我的牛给我牵回来!我还要吹牛……不是……骑牛!”霍弘板着脸沉声说道。
“好嘞!”马周雀跃点头,居然猜错了,原来真的是说错了话,然后一点都没隐藏自己的笑意。
“我的笛呢?”霍弘上牛的时候,回头问道。
姜仁左手递过竹笛,右手又将霍弘提上了牛背竹椅。
“呜呜呜……”
清脆的笛音缓缓响起,随风飘荡环绕在四周旷野上,剥玉米的李世民等人不禁眼前一亮,慢下了手上干活的动作,认真着倾听仿佛能洗涤灵魂的曲调。
坐下黄牛迈着迟缓的步伐,一头扎进路边半枯半绿的草丛,霍弘感觉自个有点牧童的调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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