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陛下刚刚以‘贱粮’之罪罢免了工部水部司郎中,任命公输家公输泽为水部郎中。”去玉米地边缘溜达了一圈的马周脚步匆匆的回来说道。
正在思考要不要换头青牛更符合气质的霍弘很不高兴说道:“拿你的俸禄给我买头青牛,我就原谅你吵到我的过失。”
马周拔下酒葫芦的塞子,坐在大伞下面饮酒并直视牛背上的小人儿,“听仁轨说,侯爷与公输家也有来往?为何公输家月余前才入京城?”
“公输家是上个月才来的?”霍弘反问道。
“侯爷不知道?”马周惊疑道。
“你们不说我上哪知道去?”霍弘要不是担心自个的胳膊腿,真想让这家伙尝尝从天而降的掌法是什么滋味。
马周仿若无事道:“上月初,公输家首领公输佑去弘文馆拜访了墨临巨子,受其引荐,觐见了陛下,但是,公输家和墨家谈了什么、又和陛下谈了什么没人知道。”
“三仁哥,快赶回去告诉刘仁轨和刘锡九、三义,将手中的旧式铜钱如五铢钱等,全部换成朝廷新出的金、银币。”霍弘回头吩咐道。
姜仁匆匆离去,庄仁与周仁警戒起四周。
霍弘继续说道:“年初在润州时,我见过公输佑,只给了他一个建议。”
“以金、银为币?”马周的惊疑得到了点头确认的回应,又生出了新的疑问,“侯爷为何急于以旧钱换取金、银币?”
“宾王,开元通宝的新钱面世已有五年,你说天下还有多少五铢钱等前朝旧钱?”霍弘对给名相解惑充满了成就感。
马周轻轻摇头说道:“无法计量!世家!尤其是成名久远的世家,还有佛门、道家,他们数代累积下来的财富难以估料。
而武德四年所出的新钱币,他们换用的只有极少数,毕竟,铜钱永远是铜钱,不会因新旧有所改变。”
“陛下既然任命公输家的人为水部司郎中,肯定是要推行金、银币,而金、银所成的货币,与铜钱换取数额必然是固定的。
假定一个新出的银币等同于一千铜币,我想,朝廷最初是不会规定只能换取开元通宝,而是同等数额的铜钱即可。
等涉猎大宗交易的商人与世家勋贵不断流出旧钱时,朝廷还不至于不收旧钱,但,旧钱与金、银币的兑换数量肯定会持续下降。”霍弘搓着没毛的下巴说道。
马周摇头道:“侯爷此举,不仅会令世家受损严重。”
“你说,陛下啥时候会调整旧钱与金、银币的兑换数量?”霍弘问道。
“呵呵呵!侯爷对医院、水泥店、麋鹿商行的钱财没个数吗?三者同时抛出旧币,怕是明天便会降低咯。”马周抿了口酒说道:
“陛下任命公输泽入工部为水部郎中,有支持侯爷的意思,然圣恩有度,过犹不及啊!侯爷!”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咋就不能换个角度想想,陛下刚刚登基不久,承受的非议极多。
吾拿出的简简单单的曲辕犁和牛鼻环,只需一道广为流传的责令赶制的圣旨,陛下即可大收民心呢。”霍弘瞥了眼空旷的四周语速极快的说道。
“我的侯爷啊!你是不怕死!我怕呀!这话你给别人说去,千万别再跟我念叨了。”马周被一口酒呛的眼泪鼻涕直流,四下打量着说道。
“你也忒怂了点吧!宾王呢,正所谓……”霍弘一本正经的开始引导一代名相的思维方式,不求铮臣水准,起码也得身怀敢犯天颜的素养。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铁定又是歪理邪说,马周一脸嫌弃的急步离去,跑去转移到土豆地的皇帝身旁跟着作秀,顺便检查开荒的进度。
……
“霍侯好雅兴!”魏征听了大半天的曲,心里有些莫名的心慌意乱,而直觉告诉他,源头是牛背上吹笛的家伙身上。
不止是大家伙懵逼,霍弘更懵,自己啥时候招惹到这钢板了,李二都没说啥,你急吼吼的跳出来挑毛刺?这典型的皇上不急太监急么,“魏大人说的是!见陛下与诸位大人收割我内心是无比煎熬。
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子今日两次掉下牛背,又年小体弱,没三五个月怕是难以痊愈,只能在思想上予以支持。”
“霍侯吹笛的时候节奏韵味十足,不似中气虚弱呢。”魏征不依不饶的缓解着心中的惶恐,理智清楚的知晓这么说不对,可就是忍不住想说。
这话一出,就连李世民都诧异了,这家伙哪根筋搭错了?
“吹笛!吹笛!核心就在吹上面,我这是靠意念来以笛曲抒发心中所想,魏大人难道就没听出来我曲中期盼丰收、期盼大治的心意?”霍弘眼皮子都不眨了,感觉这会呼吸都能被对方挑出毛病,咋比亲戚来了的女孩还麻烦,没完没了还。
“吹是听出来了,心意没听出来了。”魏征半刻钟前还与相熟的王珪称赞曲意微妙、恰似大庆盛典之乐,正合丰收时节,这会不认账了,裤子提的有点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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