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一步地分析道,“林福海说他在秦家时,秦涵不仅中途回来了,两个人之间还有过交流。因为林福海想拉点私活。”
“他离开秦家的时候,柳小环还活着。但秦涵的说法是,她五点二十时到家时,柳小环已经死了,她还撞见了林福海。这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啊。”
“而且,项链的说法,也是各执一词,不过,根据我目前的走访调查,林福海是没有能力,买到那条项链的。”
“按市场价,那条项链值确实一万块钱,这点看上去,秦涵的说法更站得住脚。”
刘队嚼着嘴里的菜,慢下来说,“现在最要的问题是,林福海离开的时候,柳小环是活还是死?”
他将筷子放下来,“你再去秦家一趟,问问那条项链的情况。另外,我们假设事实如秦涵所说,林福海杀害柳小环,被她撞见,那林福海肯定是立刻逃窜,而且是越远越好。”
“但怎么会逗留将近半小时,才离开风华美郡呢?所以,看看这中间,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好的。”
低头再吃饭时,我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在夜宵摊,无意中听到秦涵跟什么人通话。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刘队再探讨下时,刘队已经走了。
……
下午上班,李全将这两天,秦涵全部的通话记录,都放到了我的办公桌上。
但我没有找到案发当天晚上,她在夜宵摊打出去的那通电话。
这不可能。
不,也有可能,我立刻就说服了自己。
时代不一样了,微信,或是QQ语音功能,一样可以达到与别人通话的目的。
在与秦涵见面之前,我去了一趟自由人,从那里,得到了一点关于秦涵的消息。
秦涵虽然一直在自由人上班,但与同事的关系并不好。
同事们对她的评价,大多是孤僻、自恋,冷漠,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有人跟她走得近。
但自由人的老板,对她很器重,或许是看在木西的份上吧。
……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秦家别墅。
不得不说,秦家别墅是周围,所有别墅中地理位置最好的。
虽然处于西北角,但是却异常幽静,周围有假山、喷泉,还有一小片紫藤回廊。
这些好像都为这一幢别墅的存在,而特意设置的。
秦家大门紧闭,我按了下门铃。
在按门铃的瞬间,我突然想到,林福海前天,也在这个位置,按了相同的位置。
在我长按了第二下之后,里面的门打开了,秦涵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她气色好了很多,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比之前的打扮,多了一份青春的气息。
她默不作声地过来开门,直到我进来后,她才说:“许队长好。”
今天阳光不错,院子里面清清朗朗的,花繁叶茂,丝毫看不出前两天刚刚发生过命案。
“有些事情,我还想跟你谈一谈。”我边走边说。
她带我来到客厅,朝沙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许队长喝咖啡还是茶?”
“白开水就行。”
她去饮水机处倒了一杯给我,坐在我的侧面,这个位置,正好与我和她第一次交谈时位相反。
“许队长还想知道什么?”
“首先我还是想确认一下,那条项链的事情,你确定是你母亲的?”
秦涵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许队长,您觉得我在说谎?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请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是您的犯人,您不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秦涵出人意料地跟我呛了起来,并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我。
谈话刚开始,就遇到这种情况。
我解释道,“现在,对那条项链的来源,我们需要慎重查一下。如果你这边有保管发票之类的东西,是最好的了。”
她缓了缓,脸依然板着。
“你说过,是你弟弟送给你母亲的,或许你弟弟更清楚一些。如果你不能提供的话,我回头去找一下你弟弟。”
“不,不用找他。”
她坚定地说,“我现在就上去看看,您稍等一下。”
她上了楼。
不久,我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翻找的声音,还有她打电话的声音,“发票还在吗……对,就是被偷的那条……哦,知道了……”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环视着四周。
发现家里像是精心布置过一样,墙上的照片明显多了起来。
全是木西的照片,很多都是与圈内大腕的合影。
很快,她下了楼,手里多了一张粉红色的小纸片。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是市中心亚细亚商场黄金专柜的章,上面标注的价格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元。
“这下可以了吗?”
“我需要将这东西带走。”我将发票放进包里。
“许队长还有什么问题吗?”
“前天下午五点二十,你回到家的时候,上楼正好撞见了林福海,他正在逃跑对不对?”
“哪儿又不对了?”她的语气陡然又上升了。
“你知道吗?我今天并不欢迎你到我家里来。我请问你们,嫌疑犯明明抓住了,为什么不结案?我恨不得那个混蛋,马上被执行死刑!”
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胸脯剧烈地上下浮动着。
“秦小姐,虽然嫌疑人抓住了,但案子现在还在审理之中。我们慎重一点,也是对受害者家属负责,所以,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
秦涵点点头,“我懂,我懂。”
我不明白她懂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我刚才所说的话。
“你们肯定是被他表面的善良给骗了,你们被他那点伎俩给迷惑了。我亲眼看见,他从我妈的房间里面跑出去的,他不是凶手还会是谁?难道是我妈自杀?”
法医的诊断结果相当肯定。
柳小环的死,是他杀,不存在自杀的可能性。
“因为他是弱者,所以你们就同情他,对不对?”
她越说越离谱,“你们当执法者的,是不是也有仇富的心理?”
这句话真是过分了。
我大声地告诉她,“我们是在查案,一切都是靠证据,不是谁说谁是罪犯,谁就是罪犯!”
秦涵不以为然,但气焰明显被我打压下去了。
说实话,自从案发那天起,到进门之前,她给我的印象,其实都不错。
但是现在,我有点对她刮目相看了。
“继续刚才那个问题,前天下午五点二十,你回到家的时候,上楼正好撞见了林福海,他正在逃跑对不对?”
“是。”她憋着气回答。
“但林福海说,当时的情况并不是这样,你回来的时候,家里一切都很好,你母亲好好的,而且他还想着和你们谈接点私活的事情……”
“说谎,说谎,他完全就是在说谎,压根没有的事情。”
秦涵急了,脸颊发红,接着眼泪也出来了,“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离开你家后,你觉得他会跑向哪里?”
“当然是跑到外面啊,难道在我家,等着执法者来抓吗?”
“可是按你的说法,他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半个小时后,才从别墅大门口出去。”
“这……”
她也愣住了,人一陷入思考中,情绪都会一下子缓和很多,她思索着,“我明白了。”
“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警车,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如果真是那样,可能性倒真的很大。
林福海将柳小环杀害后,想从大门口溜出去,却看到警车停在那里,以为是来抓他的,便一直在暗处躲着。
直到五点五十分的时候,警车走了,他才从大门跑出去。
“没错,只有这个原因。”秦涵又想了想,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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